銀狐專注著吃,並未抬頭,自然不知江如敏已在它身後掏出了針包。
眼見銀狐快吃完了,宋雲初又一次撫過它的頭頂,而後趁它不備,雙手抓著它的後脖子,將它摁住。
江如敏上前一步,手起針落。
淬了迷藥的銀針紮在銀狐的頭頂上,銀狐晃了晃腦袋,便倒頭睡了過去。
江如敏放了它一杯血後,迅速給它做好了包紮。
藥王早已在後院將藥材準備齊全,就差這狐血了。
良久後,銀狐從籠子裡醒了過來,又晃悠了幾下腦袋,它似乎想要坐起,卻在低頭的瞬間嚎叫了一聲。
接著它便抬頭看宋雲初,與宋雲初對視片刻後,它撇開了頭,斜睨著櫃臺後的江如敏。
江如敏一個抬眼看見了銀狐的反應,有些愣住了。
“它……是在瞪我嗎?”
“你沒看錯。”宋雲初悠悠道,“它這會兒想表達的意思大約是……可惡的人,本狐的爪子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給包起來了?一定是你幹的。”
“它怎麼知道是我割了它的血?”
“因為它暈過去的時候,只有咱倆在它身邊。”宋雲初笑道,“這段時間,它被我訓得不敢明著對我擺臉色,但你比較溫和,所以它瞪你,若不是你之前照料了它一段時間,它說不定還想撓你。”
“這也太欺軟怕硬了……”
“它就這德行。”
二人說話間,江如敏已裝好了藥,囑咐宋雲初道:“這丹藥每日夜間讓陛下服用一顆。”
宋雲初伸手接下,“好,辛苦如敏了。”
“說什麼客氣話,應該的。”
……
是夜,月色皎潔。
君離洛服了藥後,便擁著宋雲初躺下了。
因宋雲初有孕,君離洛如今也十分規矩,不會與她過分親近。
宋雲初半睡半醒間,又聽見他心裡的嘀咕聲。
【還有八個月……聽說後面的日子會越發辛苦。】
【若是能一懷上,直接降生就好了,也省得忌口。】
【不能飲酒,又不能吃辣,對她來說必定不好受,幹脆我也陪著她戒酒。】
【太醫說,要剋制行為舉止不能劇烈,雲初這樣活潑好動的性格,接下來肯定會覺得憋悶吧?我該給她找個什麼樂子來解悶呢?】
宋雲初眼皮子動了動,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好吵……
【該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呢?若是男孩,肯定得霸氣些,若是女孩……更得霸氣些,最好像雲初一樣狂。】
【傲天、淩天、遮天、破天……唔,不行,光有氣魄,不夠悅耳。】
宋雲初:“……”
何止是不夠悅耳?是根本就聽不下去!
“你能好好睡覺麼?”
宋雲初從他懷中側過了頭,“你若不想睡,就自己去偏殿躺。”
宋雲初忽然出了聲,讓君離洛有些意外。
聽雲初的語氣,似乎在責怪他吵到了她。
可他方才……好像並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