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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寧王,真是笑裡藏刀。”
司連嫿等人回到驛館後,一名使臣忍不住低罵道,“明面上嬉皮笑臉的,卻是一副強盜做派。”
“眼下只能先僵持著了。”司蘭嫿冷聲道,“明著談判,總好過暗地裡使壞。”
“話雖如此,可他們的提議實在過分!”
“若真如寧王所言,買賣不成仁義在,大不了這事兒暫且擱置著,怕只怕一直僵持下去惹惱了他們,他們會暗地裡整咱們。”
“應該不至於。”司蘭嫿搖了搖頭,“寶藏的影都還沒見著,為這事起沖突犯不上,不過小心些總是好的。”
“時辰不早了,大家趕路了一天,都回屋歇著吧。”
司連嫿說完,轉身上了二樓。
她才坐下,暗衛便來稟報:“公主,屬下依照您的吩咐,去黑市打聽了一番,除了千面郎君外,的確還有個會易容的,只是手藝比不上千面郎君好。”
“能湊合用就行,官兵抓人也不是一個個貼著臉去看的。反正那個千面郎君不可靠。”
只要君天逸別到處亂跑碰見熟人就好,萬一有人對他的身形極為熟悉,還是會有暴露的可能性。
“公主說得是,屬下買了另一家的面具回來後,逸王試了試,隔著一拳的距離都看不出破綻來,只是那面具用不了太久,兩三天便得換一張。”
他話才說完,便又有一名暗衛來報,“公主,逸王方才去了永昌街,在瑞和堂對面的街道上站了許久。”
司連嫿聞言,當即面色一沉,“他有湊近那家醫館嗎?”
“沒有,只是隔著街道在看。”
“知道了,繼續盯著他。”
“是。”
臨近亥時,君天逸回了驛館。
他才推開自己屋子的房門,餘光便瞥見一道身影走來,正是易容後的杜仲。
“爺,公主有吩咐,讓您回來後去找她一趟。”
君天逸轉身去了司連嫿的住處,走過一道拐角,便看見司連嫿坐在庭院裡的樹旁。
“夜裡有風,公主怎麼坐在這兒?”
對於他的問候,司連嫿並未回答,只淡漠地問了一句,“你去了何處?”
君天逸道:“只是出去逛逛。”
“是嗎?”
司連嫿抬眸看了他一眼,“可我怎麼聽說,你是去看望故人?”
君天逸面色微變,“你派人跟蹤我?”
得知自己被人監視行蹤,君天逸本能地語氣不善。
司連嫿因著和宋雲初談判沒成,本就心情不悅,此刻面對君天逸明顯責備的神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男人如今的花銷全靠她,對她卻是這副態度。
“跟蹤你又怎麼了!若不是本宮給你提供了人皮面具,你以為你能四處瀟灑?”
司連嫿憤而起身,冷臉開口道,“你出門這一趟,看見街上貼的告示了嗎?我一心保你,你卻頂著假面目在你舊相好的附近晃悠,我允許你去見她了嗎?你可別告訴我,你還做著和她重修舊好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