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連嫿險些拍桌而起。
五五分?這簡直是強盜行徑!
“寧王殿下莫不是在說笑?”
司連嫿忍著心中的怒火,面無表情道:“天啟國只有一張寶圖殘卷,我西淩國有兩張,若真要一同尋寶,自然是我們該佔更多才對,哪有與你們平分的道理?貴國的要求,實在是讓人不能接受。”
司連嫿才說完,她身邊的使臣也接上了話。
“西淩與天啟一直是互不冒犯,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我們是誠心地要來與你們談判,貴國卻提出這樣不合理的請求,請恕我們無法贊同。”
“幾位稍安勿躁,本王知道這個要求會讓你們有些不愉快,只是幾位需要明白一個道理,咱們並不是為了個人利益才坐在這兒,你我雙方代表的是各自的國家,如果今日是我與公主做生意,我自然能夠接受三七分,可如今是天啟國與西淩國要分利益,我們陛下總要為江山社稷考慮。”
宋雲初的聲線不疾不徐:“本王聽聞,那地下寶庫存在了大約三百年,裡頭蘊藏著風雲王朝遺留下的財富,若傳言當真,這三七分成勢必會給貴國造成極大的優勢,屆時你們是否還會維持著互不相犯的原則?這可真不好說了,事關江山社稷,我們不得不慎重。”
“那也不該是這麼個分法。”司連嫿右手邊的大臣出了聲,面部的肌肉都因著氣憤而顫動。
“這位使臣,請冷靜些,你面前的這碗苦瓜羹清熱去火,你多喝些。”
宋雲初望著對面三人難看的臉色,嘆息一聲,“咱們方才不是才說過嗎?人心易變,當兩股勢力無法達到平衡時,有一方勢必會吃虧,其實公主不同意也無妨,咱們可以打消尋寶的念頭,從前怎樣,今後就還怎樣,何必要為了探究一份未知的財富,弄得雙方都不愉快?”
宋雲初頓了頓,道,“要不這樣,咱們也可以考慮把寶圖殘卷銷毀,讓那筆財富永遠掩埋,讓這世間再無人能得到。”
司連嫿:“……”
明知有寶藏卻不去尋找,這壓根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想法。
宋雲初哪裡是不想去尋寶,分明就是要拖著這事,他是存心想讓他們著急。
他該不會以為,只要僵持的時間夠長,西淩國就能做出退讓了吧?
西淩國是絕對不能吃這個虧的。
雖說天啟國的戰馬是好,但兩千匹戰馬換兩成的寶庫財富,毫不劃算。
“幾位若是覺得這個話題太沉悶,咱們可以先不談。我天啟國是禮儀之邦,幾位遠來是客,陛下特意交代,即便談不攏,也要盡地主之誼,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宋雲初望著對面三人,依舊維持著溫和的笑意,“菜快涼了,咱們趕緊動筷子,莫要辜負了美食。”
宋雲初話說得客氣,司連嫿等人自然也不好拂了面子,即便這會兒心情不佳,也還是拿起了筷子。
“多謝寧王殿下的款待。”
司連嫿喝著碗裡的羹,盡量維持著面部情緒平靜。
寶庫是一定要找的,至於分成的事……她一定得想法子讓天啟國退一步。
天啟國自稱是禮儀之邦,他們西淩國也不能失了體面,眼下雖然沒談攏,但該有的客氣還是得有,她才來第一天,也不必太心急。
或許等僵持的時間一長,天啟國會鬆口。
她就不信他們對寶庫一點兒都不動心。
酒足飯飽後,宋雲初命人將司連嫿等人送回驛館。
白竹望向窗外離去的西淩國眾人,司連嫿的臉色倒還好,她身旁的使臣依舊是緊繃著臉。
“殿下,看他們的反應,怕是很難妥協。”
“不妥協是合理的,哪能指望他們一開始就同意。若換作我是他們,我也會生氣。可我是天啟國人,所以我不會考慮他們的心情,說我強盜也好無恥也罷,我都認。”
宋雲初轉動著手裡的酒杯,“天啟與西淩還不至於為了這事交惡,畢竟那寶庫現在誰也沒得到,若他們始終堅持三七分,我寧可這寶圖殘卷爛在手裡,也絕不順著他們。天啟國得不到的利益,西淩國也別想有。”
想也知道,那三人這會兒肯定咒罵著她呢。
隨他們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