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的確害怕火來著。
夫君晚上不陪她睡覺,是在做這件事麼?
午夜,月上中空。
年年如約裝睡,戴上遮風的幕籬,起身前往殿後。
招搖山的屋子極大,不是年年的小屋可以比擬。
年年拎著燈,不知穿過了多少亭臺樓閣和月亮門,年年沿著長廊,終於聽見了一陣水聲。
嘩啦。
嘩啦啦。
水聲不斷,闢星未著上衣,墨發披散,在幽涼的河水中沐浴。月色下,勁實有力的胸膛款款滴著水,沿著美妙的肌肉線條寸寸往下蜿蜒,掉落進腰下。
他腰間裹著的褲裝,勾勒出勁猛的形狀,長久不得散去。
年年站在長廊上,與他遙遙相望。
——嘭!
金眸幽深而危險,強烈的慾念叫年年的心猛地一跳。
夜風吹起幕籬的薄紗,將她窈窕身材暴露無遺,呼吸的頻率……也暴露無遺。
她雙眸濕漉漉的,問道:“夫君……這些日子,都在此處?”
夜風漸熱,燭火撲朔。
闢星勾笑,眉宇間有幾分捉摸不透,低聲道:
“這樣不乖,是送上門來討教的。”
年年咬唇:“才不是呢,我、我就是想知道夫君不在我身邊,到底去了哪兒——”
她話未說完,就看見闢星長腿邁開步伐,撥開河水,往她這處走來。
他金眸一眨不眨,像是盯著守候已經的獵物。
年年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雙頰撲紅,張開的步伐不夠靈敏,一不留神就被他捉在懷中。
手中的燈籠落到地上,啪得一下滅了,散出幽幽白煙。
年年眼前只有月光,遠而亮。
闢星牢牢橫抱起她,肌膚是冷的,裡面卻滾燙。
她無法移動自己的雙腕,一頭烏發黏在他的臂膀上,海藻般。
闢星一步一步將她抱回內殿,水珠在地上滴落一地,指向最終的地點。
年年躺在柔軟馨香的被褥中,遮住半張小臉:“星……擦擦水,夜裡的河水……涼……”
闢星將她散落的發撩到耳後,神情晦暗不明。
不過半晌,年年嗚咽一聲,看見他指尖一片水光盈盈。
他身上有水,指尖有水。
他盯著她,將那帶著溫度的,指上的水抹到她的臉上,詭柔道:“年寶多想我?”
面上的水色瀲灩,年年呼吸一滯,羞到不敢說話。
“害怕什麼,年寶,嗯?”
她張了張唇:“……別人……”
“怎會有別人?”他目光更加熾熱,恍若燒著金色的火,啞聲道,“若不是年寶懷著小獸,擔心年寶受不了,我何需這般苦忍?呵……濕答答的,年寶也想我,是麼?”
年年的手不曾放開,始終搭在他的臂膀上,輕喘著看他。
她心動著,看見闢星俯身,低醇的嗓音震得她耳廓發麻。
“年寶有多想?給我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