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年年閑來無事自己養著,一方面是蒼寧大人不知給了多少養獸補品,另一方面,是闢星揮金如土地供著,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可孕期情緒上來,年年控制不住,偶爾會被自己的情緒打敗。她縱想控制,也無法不受波及。
兩只獸已經久未嘗顛鸞倒鳳之妙。
闢星一改往日作風,十分克制,偶有親密,也是像現下這樣,唇舌糾葛,有度離去。
年年被吻得氣喘籲籲,雙頰赧紅,幽幽喚他:“星……”
年年嗅著他的氣味,貪戀他懷中的氣息,可闢星始終不肯有所動作。
年年往他懷裡一點一點鑽。
闢星額間青筋凸起,金眸沉沉,避開她的觸碰。
……懷中一團香氣的軟,不留神就吸走他的理智,叫他化成失去理智的獸。
幾簇火冒下去,沒有一點消散的跡象,反而愈燒愈烈,叫他情難自禁。
年年張著唇,露出一點嬌軟的舌,雪白的貝齒,如同攝人心魂的精怪。
“星,想要……”她委委屈屈。
闢星啞著聲,閉上眼,喉珠上下滾動:“年寶,乖一點,嗯?”
闢星雖則動情,可仍惦記著她的身子,如今這個月份,胎兒還未穩固,若貿然行房事,只怕她身子受傷。
他起身離開,袖子從年年手中滑走:“年寶先睡。”
“星,別走。”她急急道,“我不要,我不要了。”
他聲音啞到不行,伸出的手,慢慢回攏:“……乖,先睡。”
年年等了大半夜,闢星仍舊沒有回來。
不僅是今日,往後的時日,也沒有再同床。
年年思及那個夢,總覺得是一個不詳的預兆。
待郎中請脈後,蒼寧見她悶悶不樂,問道:“怎麼了,愁眉苦臉的?你和孩子都挺好的。”
年年搖頭,坐在椅上,一張小臉血氣足,嬌豔動人,可剛想說話,就流出眼淚。
她垂著頭,輕輕啜泣,用帕子擦淚,顫聲問道:“蒼寧大人和大人的夫君……可是睡在一床?”
蒼寧一怔。
年年忙擺手:“不是打探的意思,只是……”她咬著唇,眉尖微蹙。
蒼寧瞬間瞭然,說道:“我夫君粘人,若是不纏著我,鐵定失眠。”
年年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問道:“大人有想過生小獸麼?”
蒼寧搖頭:“暫且不了。”她擰眉道,“別人生的,冰雪聰明,看著哪兒都可愛,我若是生下來,耐心可沒有這麼好。你的孩子,一定招人喜歡。”
年年沉吟片刻,忽然道:“說來難以啟齒,我有時會想起從前的日子……說後悔,也不是後悔,只是有些懷念,有些焦慮。這個孩子,是我和夫君的血肉,我無比高興,可正因為有了孩子,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我的身體,心情,就連慾念也……”
年年咬唇,半晌後,小聲道:“夫君早已有段時日不和我同床了。是不是,在他心裡,我和從前也不一樣了呢……”
蒼寧聽罷,連連搖頭:“自然不是。女子懷胎,本就辛苦。闢星也知曉這點,怕傷了你身子。”
年年垂眸:“懷小獸,的確不是件容易事。”懷著辛苦,生育辛苦,撫養更是得仔細。
年年細想片刻,臉色略有蒼白:“蒼寧大人,我想,我是有點害怕。我在逐漸接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包括,夫君也許在遠離我這件事。”
“你向他提起過這些麼?”
年年搖頭。
蒼寧笑道:“我教你個法子。今晚他離房後,你裝作睡著,夜裡子時起床去殿後小院瞧瞧。”
“殿後……小院?”
蒼寧笑眯眯道:“我是沒見過啦,但是桃枝守夜時曾說,看見過闢星匆匆忙忙趕到後殿去滅火。倒時,你且和他聊聊。”
年年歪頭:“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