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忿忿咬她:“可我在等你。我花上整整一個白日等你。”
年年朦朦朧朧道:“你的時間……很值錢。”
他擒住她:“你用錢來計算嗎,嗯?年年,你要買我嗎?買下我之後呢,這筆賬該怎麼算?一個擁抱值多少錢,吻你值多少錢,幹你值多少錢?”
他咬著牙,狠狠道:“我只想在你身邊。”
她忽然意識到,闢星說的話沒有錯。
其實,闢星是她的東西。
是她的奴隸。
她應聲而落的狗。
只要她願意開口。
等年年醒來的時候,指尖酥麻,一動不能動。
窗外仍舊下著雨,一個罩著頭紗的女人,坐在窗前,雙腿交叉,端坐著看她。女人的面目不太能夠看清,但是額頭上有三枚赤青色的羽印,很是眼熟。
她靜靜地看著她,啟唇說:“就算他是條隨便就能打發的狗,你還是沒有離開他。”
年年一愣:“誰?”
“闢星。”
“你是誰?”
“在這裡,無所謂是誰。”女人微笑:“你很喜歡他,是嗎?”
年年蜷在柔軟的被褥中,紅唇被吻得腫了,泛著光。她點頭:“我……喜歡。”
“他哪裡不一樣?”
“不知道,”年年垂目,“我不知道……我……我沒有辦法拒絕他。”
女人輕輕笑了一聲:“他給你下蠱了?”
年年怔了怔。
女人低喃:“他和你融為一體,真沒料到,竟然被他算計了進去。你該醒了,年年。”
天空破碎,大雨停滯,時空停轉。
爾後,年年的意識回攏,歸於闢星昏迷的那個雨天。
種種不過剎那瞬間。
濛濛的雨飄落在年年臉龐上,她的同心鎖兀自嗡鳴著,鎖著那抹滾燙,歸於她的心魄。
她捂著心口,聽見生著赤青羽印的蒼寧緩聲道:“你要死了。”
年年抬頭。
蒼寧又道:“在你被泓奪走一魂之後,你瀕臨死亡,不過,在闢星的身邊,你不會輕易死掉。”
年年眼波盈盈,呼吸急促:“所以……”
“所以,闢星將他拿到手的一魂,給了你,用同心鎖鎮住,好叫這一縷魂不至於脫離你的身子,飛回他的身子中。”蒼寧眯眸,“只是我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家夥居然算計到了我,知曉我會給你施以幻術,這樣一來,本不屬於你的魂魄碎片,在這場幾近真實的幻術中,心甘情願的留在了你的體內,使你的魂魄歸於完整。”
“那夫君怎麼辦……”
“他啊,也找了許多法子。”蒼寧道,“花族有生生不息的能力,他曾去打探過訊息。可惜,闢星生乃瑞獸,成也瑞獸,敗也瑞獸,花精怎會有契機得以讓瑞獸的壽命延長?”
年年雙眸垂淚:“蒼寧大人,我身上,還有媚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