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咬著唇,顫顫地扶著牆,勉力站穩。
衣料被雨沾濕了,黏在身上。
她雙目上翻,看見天空落雨,指尖和歡呼雀躍的獸群們一起喜悅顫抖。
“感謝天賜甘霖!感恩神明!”
“神明賜福!”
她在恍惚的,聽見了闢星性感的、將她擊潰的聲音:“感謝您……天賜甘霖。”
雨水沾滿她全身,落到她白皙的腳脖上,被舌尖捲去。
他啞聲笑:“呵,好不容易求來的,別浪費。”
年年腦袋一片空白,倒在他的懷裡。她被送到床榻上,渾身發燙。不知來了多少獸想要探望她,通通被擋了出去,不允許靠近她的床榻。
連仙侍都見不到她。
院落的門被鎖著,沒有獸能夠開啟。
年獸們都說,年年被神明看中了。
有獸說在幽茶院外聽見了男女歡樂的聲音,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年年在言語的河流上成為了高貴神明的寵兒。
“獸是這樣的動物。畢竟——她和旁的獸不一樣,不願意吃人。”年獸們嬉笑低語,“就算這樣,怎麼可能幹幹淨淨、沒有慾念?”
“她有慾念,她對神明不軌。”
另一隻獸八卦道:“不過是順從了自己的慾念。算什麼不軌。年獸的壽命算不得長,獸生得意需盡歡嘛。”
可沒有獸知曉,她被鎖在床上,並非是神明的寵兒,而是潛伏在床底的逃奴,霸佔了她的身心。
他們在一起。
沒有人能看見他們。
沒有人能打擾他們。
任何人都不允許。
搖晃的鈴鐺不再是允許奴隸爬出來的準則,而是貪歡無度的證明。
她腦子要壞掉了。
她要壞掉了。
除了他以外,她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他是為她留下的,為她存在的。
“星,壞了,”她只好哭救,“要壞掉了,唔啊……”
她趴在床上,感覺到靈魂被鑽入,被細細啃咬,直到雙方契合得完美無缺,沒有任何間隙。
他毫不留情,與她靈魂一體。
她感到完整,像是月亮歸圓。
他伏在她身後,金眸晦暗,撫過她汗津津的發,說道:“年年,我想和你一起走在路上。”
她黑睫微顫:“為什麼?”
“我想。我不願只在暗中見到你。只在眾人背後……不夠。”他躊躇片刻,低聲道,“你的白日,也是我的。”
年年想起他的話:“不行的,你是逃奴,會被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