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仙侍說,似乎是逃走了。
“大白天忽然竄出來,說是院裡有鬼,到晚上就沒了蹤跡,連根毛都看不見。”
年年回眸一看,床底下的那道金色目光含著冷冷的笑意,不由心一顫。
“大人最近身子不舒適?”仙侍問,“要不要請個大夫來把平安脈?”
“不必了。”她搖頭,“我很好。”
“對了,日前有許多郎君向您表露心意,門檻都要踏破了,大人可有中意的?”
“……沒有。我不考慮。”
“大人瞧了那麼多翹楚郎君,無一中意麼?”
“不中意。”
“那大人中意什麼樣的郎君,我再去尋些。”
年年細想了下,腦中竟清清楚楚冒出個模樣,連鼻樑的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要……說話有趣些的。”她模模糊糊說道,“身材……高些,面板不那麼白也可以,要眼睛好看。”
年年又說:“要喜歡我。”
仙侍笑道:“沒有人不喜歡大人。”
“不是的不是的。”她垂頭。不是因為她是大人,不是因為她是年獸,而是因為,她是年年呀。
年年眨著眼眸,說:“算了,不必找了。”
“那些郎君的邀約……”
“不去了,想個法子,拒絕吧。”
仙侍略一停頓:“好。”
仙侍走到半晌,又回頭,驚道:“大人,方家郎君闖進來了。”
方如雁並非年獸,而是年年救回來的第一個人類。他對年年十分有好感,常來院裡打點,年年已經半個月不曾再見他,他心急如焚。
見到年年,方如雁失了規矩,一把握住她的手,年年忙甩開,蹙眉道:“你做什麼?”
“我……抱歉,”方如雁拱手,“在下久未見大人,心生擔憂。”
“有何擔憂?”
“大人沒聽說嗎?”
方如雁在院落中打探一圈,忽而附耳道,“外頭都說,大人院裡有逃奴。那兇猛逃奴乃不詳之兆,走到哪裡,都會有獸死掉。您瞧……阿燭,便消失了。”
年年眉目一緊,抿唇道:“不要胡說。”
能被方如雁知道的傳言,必定已經盛行於呼雲谷。
“是真的。”方如雁道,“那逃奴吞人,連骨頭都不剩的。大人是尊貴之軀,需萬事小心,若是被他盯上了……”
若是被他盯上了,便會像年年這樣,在方如雁走後,壓在門後,被迫承受鋪天蓋地的親吻。
身後的奴隸根本沒有等同心鎖搖起來,就如餓了極久的狗,舔咬著她的後頸肉。
他粗糙的衣裳敞開著,瘦勁的腰貼在她背後,如山壓著,叫她動彈不得。
“喜歡他?”
年年搖頭。
闢星慢條斯理地剝下她的外裳,在肩頭留下一個明顯的,沾著靡靡水光的吻痕。
“好大人,”他語氣張狂,低低地笑,“您知道,如果被我盯上,會是什麼樣。”
滾燙的氣息一路滾落到心口,她恍了恍神,聽見他狎暱的拉長音調道:“好想將大人一口吃掉,隨身帶著,這樣就不必躲躲藏藏,像是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