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淚流得更兇,抿著唇,努力不讓自己洩氣,啞聲道:
“大人可以不來找我。不要我。”
闢星的煙杆別在腰間,蹲下身,從水中橫抱起她,穩穩地將她鉗制在懷中,半跪在波濤上。
他肌肉緊繃著,像鐵。煙鈴鐺嘩啦啦響著,流動著,回到主人的身體,從他口鼻中流過,緩緩撥出來。
霎時間,他眉宇在月色的陰影下獰著可怖的殺氣,金眸半隱在煙霧中,定定地看著她。
“不要你,找誰?損失,誰賠?”
他湊下來,想要吻她。充滿慾望和野性的雙眸牢牢鎖住她,叫她感到害怕。
她慌忙推開他,錯開眼神:“好,找我。我給大人當牛做馬,我去找土地老爺,伺候大人,大人別親我,別碰我。”
她拒絕得幹幹脆脆:不僅拒絕他想要落在唇上的吻,還接連拒絕了他的觸碰。
她像他懷裡不安的刺蝟,不知如何逃脫,只能伸出刺來。
可她逃不開。
闢星抬起她的腿,獸類的獠牙在她腳腕咬出了一個小小的血洞,她吃痛,塗上媚毒的身子在他掌中起了反應,散發出奪人心魄的香氣。
一陣煙霧化作細縷,從血洞中鑽進去,闢星摟著她的腰,掐住她的下巴,死死固定住,低頭給了她一個熾熱而充滿佔有慾的吻。
沾著紫紅色的煙霧流轉,回到他口中。
她被熟悉的溫度燙得腦袋發暈,想起泓說過的話,心裡恐懼得發顫。她左右為難,不知如何叫他松開,只好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一聲清亮。
闢星慢慢回轉過頭,俊美的臉龐妖冶得有些詭異。
不知是她太過用力,還是哪裡沾來的偶然,他唇邊滲出的血跡叫她渾身發抖,瞳孔緊縮。
他抹去唇角的血跡,眉眼帶笑:“小狗打我?”
年年如至冰窟:“大人,別在這裡……”
“嗯,你說得對。”他說,“你求求我。”
她咬著唇,手中握著他的發尾,怯怯地搖一搖。
他眉目冰冷。
求他的後果是什麼,她心知肚明。
她不能求。
年年咬牙,將情愫吞下去,黑睫顫動著,說道:“大人,我們已經回到了各自身體中,不用再像從前那樣……了。”
“哪樣?”他冷聲道,“說出來。”
年年想起種種親密,眸光亂跳:“不用再像從前那樣交……合。”
他含著笑,似怒非怒。
年年狠下心,閉眸道:“我和大人一同本就勉強,那樣根本不舒服,現下,我拿回了自己的魂魄,只想一走了之,和大人再無幹系。”
海浪聲輕柔。
年年等了半晌,疑惑地睜開眼睛看。
闢星並沒有將她丟開,只是勾著唇,緩聲道:“小狗還沒散場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