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雁想了想,鎮靜道:“那個男人雖然有錢,可不是什麼好人。商人重利,這樣的人滿腦子都是算計,怎麼配擁有娘子?”
年年不敢置信地張唇,不相信旁人口中的君子會說出這番話語。許是她的神情太過震驚,方如雁掐住她的手腕,低聲道:“……抱歉,是在下口不擇言。在下……在下實在是太過心念娘子,畏懼死亡,一想到娘子這般美好純潔的人要乞憐他人身下,便感到無比痛心……那人男人只不過將娘子當做玩物罷了,等娘子年老色衰,沒了價值,便會將娘子一腳踹開,尋個更年輕的,娘子切莫糊塗啊,”他將她拽到自己懷中,喃喃道,“娘子收了定情信物,便給在下一個機會……”
肌膚的觸碰使煙鈴鐺嘩然作響。
煙霧化作的藤蔓將方如雁無聲甩開,落於雨中。
年年手中的鐲子終究落了地,啪得一聲,碎成兩半,魂魄碎片一抖,從中逃逸。
緊接著,高高的屋簷上,雨汽中的煙霧慢慢凝聚成闢星的身影。
他隻身立在那裡,煙霧圍繞在他身邊,叫他滴雨不沾,金眸閃動,吸納著回到身體的碎片。
年年摸著心口,感覺魂魄歸於完整,胸口的星星發著燙,和闢星共鳴著。
“娘子……”方如雁咳出一口血,躺在草叢中,盯著闢星。
“邪氣。”闢星腰上的禁步微微做響,冷聲道,“難聞。”
貔貅天生祥瑞,沾不得半點邪祟之氣,天生喜歡祥瑞單純之事,也只有單純之人,才配享用天賜福祿,好運連連。
方如雁,顯然不屬於貔貅賜福之輩。
煙鈴鐺捲起年年,將她自動帶回闢星掌中,她坐在他的手臂上,由闢星檢查著面龐。
闢星伸指揉搓她的下巴,嘲道:“你倒是比我會做生意,將兩個人玩弄得明白。”
年年的下巴被搓得泛紅,煙鈴鐺由著他的意願——
纏住她。
“沒有……”年年攀住他的肩膀,顫顫道:“大人,痛。”
他毫不留情,像是要把那片面板搓下一層皮。
方如雁躺在地上道:“娘子,他不是良配,更不是好人,這樣對你,你萬萬不能屈服……”
字字明晰,年年聽在耳裡。
雨中的煙霧纏住方如雁的唇,叫他不再開口說話。
年年往方如雁處一看,被闢星強硬扭過下巴,撬開她的唇,拇指陷進去,不許她合上唇。
他的怒氣似是達到頂峰,眉尖一挑,煙鈴鐺更加肆意——
沒入。
渾渾噩噩中,已然回到客棧中,她聽見闢星冷聲道:“見到他,還是這樣不小心?有心無心,非要罰你才記得住如何做?”
“嗚嗚……”
煙霧愈發不留情,肆意得叫她無法思考。
她聽見她的身體在響動。
嘩啦啦。
如水似鈴。
“大人……”她握住他的手指,放進紅唇中,咬著有力而結實的指關節,嗓音像是一團漿糊,黏黏糊糊,“別罰,大人救我……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