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還在碎片旁邊撿到了一個野男人,將野男人當成上天賜予的禮物。
這個野男人,就是年年。
花琅掩面,兩只滴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郎君真是狠心至極,玩弄了妾身,還想要妾身交出碎片,天理難容呀。”
闢星不耐煩地敲爪子,一口少女音犀利:“死狐貍你再亂說試試?那是老子的魂。”
花琅見闢星性子壞,柔聲撲倒年年身上,眼饞地抹著完美的胸肌,雙眼發光:“郎君,你看你的狗啊,好粗魯哦,說人家身體裡藏著她的魂。”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闢星圓目怒睜,“你離老子身體遠一點。”
闢星伸爪把花琅扒開,花琅又黏上去,來來回回好幾次,年年想起被闢星咬的事情,怕花琅摔到,便伸手勾住花琅的腰。
“你身體裡真的有他的魂魄碎片,我們就是來找碎片的,”年年好心在二人中間當和事佬,“大爺,你別打她,你打人好疼的……”
花琅笑嘻嘻地躲在年年懷中,反倒襯得闢星像第三人。
“你們兩個該死的偷子,”闢星氣得手抖,“我再說一遍:把衣裳穿上,把手拿開,不許用我的身體做腌臢齷齪事!”
年年見闢星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很是擔憂。為了闢星不再發瘋,她只好勉強順著他的意,穿上衣裳。
但是年年沒當過人,看見塊布就往身上套,褲子套在胳膊上,裙子套在頭上,倒騰了好久才穿好衣裳。
花琅道:“郎君怎麼看上去傻乎乎的?”
闢星嘖聲道:“她就是個傻子。”不對,現在罵年年可不就頂著貔貅的門面嗎?闢星嚥下一口氣,改口道,“郎君哪裡傻了?我看你才傻,不知曉吞下的是魂魄碎片?你老實點交出來,日後我允你金銀財寶,一樁實打實的買賣,不叫你吃虧。”
花琅眼睛轉了一圈,媚笑道:“要我交出來,倒也可以。只是老天能讓我撿到這碎片,定是聽見了我的願望。只要我願望成真,我立刻就將這碎片還給你。”
闢星挑眉,想要從身上摸什麼,但是沒摸到,煩躁地嘖了一聲:“什麼願望?”
“我要當一回人。只要我能做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闢星一副死魚眼模樣,道:“嘖,你已經是人形了,還有什麼不滿?想體驗一下人的死法?我提供一百零八種。”
花琅耳朵一抖:“這位靈寵所言差異。要當人,自然是真的在人群中生活,體驗人類的喜怒哀樂。變成人只是第一步。”
闢星哼一聲:“那你要怎樣?”
花琅指著年年,說道:“他長得俊,我要和他成婚,讓他當我的夫君,體驗人間生活。”
年年頂著闢星的臉,呆呆抬頭,像極了討女郎喜歡的乖乖小郎君:“……成婚?夫君?”哦,夫妻之事的夫是夫君。對對,話本裡頭好像有聽說過。年年暗自記住。
闢星銀牙咬碎,拒絕道:“我拒絕。”
年年不太懂人間的規矩,點點頭,看向闢星。
闢星臉色臭得不行,單純的年獸臉旁上滿是隱忍剋制的暴怒,像是氤氳已久的雷暴。他一字一頓道:“我拒絕這門親事。”
花琅揚起笑臉,問年年道:“郎君雖說厭煩床笫之事,可是妾身心地善良,對郎君一見鐘情,郎君莫要辜負妾身,和妾身一同過日子,好麼?”
年年想了想:“和你過日子,可以拿回碎片嗎?”
“當然可以。”
年年點頭:“那我願意。”
闢星跳起來:“你願意個屁!”
花琅沒好氣地挑眉:“我要和他成婚,又不是和你成婚,死狗,你有什麼資格拒絕?”
闢星拳頭硬邦邦,扭曲的年獸臭臉上努力揚起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微笑,伸出肉墊中的利爪,發出亮閃閃的利芒:“因為……我和他同體一心,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們是結心夫妻,如果有一個人敢背叛,背叛者將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年年哆哆嗦嗦地抖上一抖。她知曉闢星說謊是為了拿回碎片,可是這個誓也太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