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設法讓顏嘉柔幫他殺了……
顏嘉柔聞言停下腳步, 遲疑片刻,到底還是轉身看向了他:“你說什麼?”
蕭珏慢慢勾起唇角:“我說, 你身上的怪病,我已經找到醫治方法了。”
“就在三日前,我得到了啞醫的下落,他知道如何徹底根治這個怪病,將法子告訴了我。”
顏嘉柔蹙眉道:“可是……幾個月前,蕭徹就為我問診過啞醫了,他當時明明說的是隻能依賴蕭徹幫我,並無根治之法。”
蕭珏冷嗤:“那是蕭徹不想讓你知道而已。”
他看著顏嘉柔,唇邊爬上一絲奇異的笑容:“而我, 自然有我的方法,能讓啞醫告知我實情。”
“嘉柔, 你想聽嗎?”
顏嘉柔手指絞著手上的一方錦帕,咬著唇瓣,面上多有掙紮之色:“我…”到底還是搖了搖頭:“蕭徹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我便不聽了……”
她剛剛才答應過蕭徹以後要乖,他不喜歡她做的事, 她都不會再做。
而且她相信蕭徹,他不是那樣的人, 也不屑做那樣的事, 倘若真的有法子能夠根治她的怪病,他一定不會瞞著她。
何況當初蕭徹問啞醫有無醫治之法時,他明明是搖頭的。
若真有法子, 啞醫也沒道理騙他,治好了她,蕭徹肯定會重金酬謝。
除非是那法子不是正途。
這般想著, 只覺這事多半有古怪,她還是不要聽了:“我……我不治了,我要走了……”
蕭珏咬牙道:“他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嘉柔,你向來驕縱,怎麼如今被他馴服成了這副模樣?你就這麼聽他的話?”
“不治了?難道你要一輩子仰賴他而活?怪病一旦發作,便像一條發.情的母狗,毫無尊嚴地向他搖尾乞憐,你想過這樣的日子嗎?”
“只要這個怪病一日不治好,你便一日被他拿捏,他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嘉柔,你真的想這樣嗎?何況怪病加身,你又真的能分得清是真心喜歡他,還是隻是受怪病的影響?你要這樣不明不白地過一輩子麼?”
“你真的不想弄清自己真正的心意嗎?”
“你又知不知道,你如今因怪病之故這般黏著蕭徹,時間一長,必會惹他厭煩,屆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我……”顏嘉柔越聽一顆心越亂,思忖片刻,還是抬頭望向他道:
“那你說,要怎麼樣,才能根治這個怪病?”
蕭珏唇角勾起:“很簡單,只需要你用一把匕首,刺進他的右胸口第三根肋骨處,屆時那隻野狐在你身上種下的與蕭徹的羈絆自然便會消失,印記褪去,怪病也就好了。只不過眼下時機還未成熟,你稍作忍耐,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告訴你,屆時你再行動,蕭徹對你不設防,必能一擊即中。”
“你說什麼?你要我刺傷他?!”
“不錯,唯有如此,羈絆才可消除。”
“不可以!”顏嘉柔一臉堅決:“我不會傷害他的!”
蕭珏皺眉,忍耐道:“嘉柔,不過是右胸口而已,並非要害,何況蘭陵人體質異於常人,沒那麼容易死,你在顧慮什麼?”
“那也不行,他即便不會死,可也會受傷,會流血,會痛,何況蘭陵人的痛感是常人的十倍,我怎麼可以傷他呢?”
“太子哥哥,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做出傷害他的事。倘若要想治病,便要刺他一刀,那這個病,我便不治了。”
蕭珏臉色陡然陰沉下來:“不過是皮肉傷而已,你便這麼心疼?他不過流幾滴血,受幾分痛楚,能比治好你的怪病還重要?嘉柔,別傻了。他若是連這點犧牲都不願意為你做,那他對你,又能是真心的嗎?”
“他受不受傷,於我而言,就是很重要。太子哥哥,我該長大了,我要學會照顧人,他待我好,我便也要待他好,不能夠再這麼自私任性,消磨他對我的愛意了。往後別說是讓他受傷流血,便是讓他少一根頭發的事,我都不會再做了。”
“好偉大啊,那你那個怪病呢,也不治了?”蕭珏一時氣極,口不擇言道:“還是說,你根本無所謂,正好還可以藉著怪病的名義享受魚水之歡?看來蘭陵人的滋味確實銷.魂,你一旦嘗過,便食髓知味了,是不是?”
顏嘉柔原本是想好好與他說話,不料蕭珏勸說不成,便這般陰陽怪氣,她便也惱了,索性便順著他的話道:“不錯!我就是無所謂!左右我和蕭徹日日都要恩愛,蘭陵人天賦異稟、精力旺盛,解藥根本不會短缺,我又何必非要傷害他來治好那個怪病呢?我願意背負這個怪病一輩子,便權當是情趣了。”
“太子殿下,我言盡於此,你若無事的話,我便先走了。”說完也不再去看蕭珏變青的臉色,提起裙角快速地跑遠了。
蕭珏緩緩攥緊了拳,猛地轉過身來,望著顏嘉柔漸漸遠去的聲音,眸底一片陰霾。
若放在從前,她絕對不會這麼不乖,不聽他的話。
蕭徹,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嘉柔才會變成這樣!
——
自從上次事敗之後,蕭徹便暫緩了動作,一則謀逆的風波剛剛平息,若再輕舉妄動,只恐引人注目,徒增猜忌。二來眼下時機未到,有些事情,等著便是,他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倒不用把心思全放在蕭珏身上。
這段時間他忙於民政,修水利,改賦稅,水利自不必多說,他提出的新政,不僅簡化了稅收程式,也減少了中間環節官員的層層盤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