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如今連你自己都分不清楚,但我瞭解你,我的嘉柔,決不是那種三心二意之人,你喜歡的,不過是他的身體,且還是在怪病的影響下才會如此。”
“蘭陵人天生一副惑人皮囊,又在床笫之事上頗有天分,雖然他們下賤,但這點連我也不能否認。你年紀小,第一個經歷的人就是他,難免被他蠱惑,對其上癮。但其實這並不是真正的喜歡,不過是貪戀魚水之歡罷了。“
“勾引你的人是蕭徹,他能豁得出去,誘惑自然足夠大,因此這事也並不能全怪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病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到那時,你就能重新回到我身邊了,我也會盡快的治好我的傷,讓我身下那東西長得更好,屆時我也會讓你滿意的,你會更喜歡我的……”
顏嘉柔被他抱在懷裡,臉頰枕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溫和有力的心跳聲,心卻漸漸成了一團亂麻。
她真的,只是因為怪病的作用,才會這麼迷戀蕭徹麼?抑或是隻是喜歡他的身體?
她此前一直認為她其實在很早以前就喜歡蕭徹了,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可是就算是喜歡,應當也是淡淡的,否則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察覺呢?
可如今她對蕭徹的喜歡,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那樣的喜歡,就像是傳聞中被下了蠱一樣,他只要稍稍對她花些心思,她便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為了他,她違背了許多原則,承受了道德的拷問,甚至後面什麼都不顧了,這真的還是她麼?
譬如正像蕭珏說的那樣,之前在宮外也就罷了,如今在宮內,且還是她沒有發病、神志清醒的情況下,她便和蕭徹在承歡殿……
甚至她明明知道她第二天有要事,可被他磨了幾下,最終還是由得他胡來了。
而且是在承歡殿,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在那種地方和蕭徹做那樣的事……
她實在是……有些做不出來。
何況如今他們並未成婚,入了夜,蕭徹過來她的寢殿跟她……算什麼呢?
她知道,那些循規蹈矩的貴女是決計做不出來這種事的,旁的公主也不會在寢殿與人幽會偷情。
她只覺得羞恥極了。
蕭徹彼時覆在她身上,手指勾纏著她的一縷烏發,忍不忘與她調笑:“承歡殿,小兔,怎麼連寢殿的名字也這麼勾人,嗯?”
“承歡殿,便合該在我身下承歡。小兔,你說,是不是這樣?”
顏嘉柔被欺負得淚水漣漣,哪有心思分辨他的歪理,只能“嗚嗚”著搖頭。
神智混亂時,甚至分不清眼下究竟是在夢境當中還是真實發生,只因她被野狐咬傷之後,頻繁夢到蕭徹,夢中的他,便也是這麼對她,只不過從來沒有真的給過她……
哪怕在夢境中,他也要一遍遍問她:“皇妹,看清楚了,我究竟是誰?”
“要你的太子哥哥,還是,要我?”
這個時候,倘若她有一分的猶疑,他便倏然冷淡下來,隨即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了。
可如今的他,便要慷慨許多了,一次又一次地給她,她從前在哪些貴女堆裡也不是沒有聽見過她們私下悄悄議論,三殿下有一半蘭陵血脈,傳聞在床笫之事上有過人之處,不僅遲寸非常可觀,而且天賦極佳,最是銷,魂,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有哪個能消受得了?
若是能與之春風一度,便是不枉此生了。
她從前聽到這些話時總覺她們作風實在大膽,雖說大魏民風開放,但她們也未免太開放了些!真是不害臊。
但如今顏嘉柔望著伏在她身上汗水淋漓的蕭徹,不禁陷入了沉思。
“…………”
究竟是怎麼到這一步的,有時候回想起來,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若不是她要臉,她還真想拿她和蕭徹的事去貴女堆裡炫耀上一番,想也知道她們是怎樣一副肝腸寸斷的表情,一直以為蕭徹不近女色,沒有女子能近得了他的身,他便是大家的,結果她早就近了,還近了多回,她們若是知道了,一定得慪死——誰讓她們從前總因著蕭徹給她不痛快。
可惜她還要臉。
不過她們一定做夢也想不到,最後和蕭徹交頸纏綿的那個女子,竟會是她。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她和他一向是不折不扣的死對頭,蕭徹從來不會多給那幫貴女眼神,卻總是盯著她的糗事言語欺負她,這不是討厭到極點又是什麼?
這叫怎麼說,便是因緣際會,誰也料不到。
蕭徹的滋味,她替她們嘗過了,傳聞果真不假,個中滋味確實消混,好處自然是人所周知,只是有些壞處,她們卻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