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徹伸手接過,她豈非再無藉口與他接觸?
不,她的身體不會允許的,長時間無法得到某種滿足,已經讓她越來越感到煩躁,情緒的積累,幾乎到達一個臨界的邊緣。
她太想要更多的感受到蕭徹的身體了……更近距離的接觸,汲取他的氣息、溫度,以及某種她不知道是什麼卻又十分渴求的東西。
所以她必須做點什麼……能讓她有藉口觸碰到他。
手隨心動,手腕故意一翻,她將茶水直接潑到了蕭徹的身上,蕭徹的身前迅速泅染開一大片水漬,暗紅的衣料被水浸濕後緊緊地貼在身前。
她自從得了怪病之後,除了對蕭徹的感官刺激被無限放大之外,對其餘的人事,都變得十分遲緩,甚至於麻木。
所以她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她“不小心”將茶水潑到蕭徹身上的舉動,落在別人眼裡,究竟有多麼刻意。
與其說是不小心沒拿穩茶盞,將水潑到蕭徹身上,不如說是特別囂張地伸手,直接將茶盞撞到蕭徹身上,淋了他一身。
蕭徹:“…………”
蕭徹被氣笑了。
低頭撣了撣身上的水漬,白皙修長的手指忽然一頓,他抬起頭來,要笑不笑地扯了唇角:“顏嘉柔,這便是你打的主意?”
“我當清河公主怎麼轉了性,忽然變得那麼好心,特意過來給我送水喝,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說起來,我們也有一段時間不曾見面了,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也不知我究竟是哪裡又惹到了你,讓你今天特意來這兒等了我小半個時辰,就為了潑我一盞茶?”
“我……我不是故意的……”
顏嘉柔抬頭看著他,意識越發不清楚,甚至連他說什麼都沒聽清,只下意識地道:“我不小心潑了你茶水,幫你擦幹淨就是……”
說著便攥著帕子往他身上擦拭。
蕭徹抬眉,唇角攜了幾分玩味,原本是想看看她到底還想玩兒什麼把戲,直到他感覺到她在他身上擦拭的手漸漸變了味道。
帕子已經完全成了掩飾,底下那隻柔軟的手,開始在他身上肆意遊走。
與其說是在提他擦拭水漬,不如說是在藉故撫摸他的身體。
這樣的觸碰撫摸,輕易地讓他想起從前隨蕭衍誤入風月場所,那些女人一擁而上,數不清是多少隻手,他尚且來不及反應,她們便已像這樣肆意地撫摸著他。
這是帶有色慾之求的挑逗和撩撥。
不該出現在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和顏嘉柔身上。
她不喜歡他,便不該跟他開這樣的玩笑。
便是捉弄人,也該有個度。
她從前捉弄人,也決不會用這種方式,是誰教唆的?那人知道些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蕭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近乎逼問地道:“顏嘉柔,你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