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十九歲的男生從嘉首的四個方向來到嘉首聚首,之前誰都不認識誰,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突然一下子就被冥冥中的天意安排到了一起,這是一種緣分,也是一種機遇,說不定還是一種挑戰。
寧原基曾經對寧聲濤說:“在大學裡,一定不能像在小學、中學那樣悶著讀書,必須要多交朋友。不過小學教的培養也許主要是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能夠玩在一起就能成朋友,而且地域的原因也很重要,小時候的朋友很可能就在身邊,就是住在附近或者父母在一個單位的朋友。”
“嗯,我在小學時耍的朋友基本上都是農科院的,在納勉子弟校和十五小都沒交上什麼朋友。”寧聲濤點頭同意。
“也不是沒有,是很難。大家作為小學生,不論是自己還是家長都沒有真正的把孩子放開,這個時候交朋友特別需要家長的支援,沒有家長支援,肯定很難交上真正的朋友。中學就不同了,孩子長大了一些,家長也更放心一些,從家族中更融入社會多一些。這個時候的朋友就不見得是鄰居和身邊的朋友,也許來自不同單位,甚至來自不同的鄉鎮縣區,主要是有共同語言和共同興趣。相比較而言,這個時候,大家心智正在走向成熟,功利心不是特別大,說不定真可以教一些知心朋友。”寧原基接著說。
“哦。可惜現在我和初中的陳顧戈、林志堅都沒怎麼聯絡了。都是因為高中需要更加努力加倍學習學習再學習衝刺大學,只要沒能在一所學校讀書,不再是同學,就可能連朋友都很難做了。在高中還好,畢竟和張連城認識了,這是一個值得交的好朋友。江泳博這個人對所有人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他的好朋友。”
“你說的也有道理,江泳博我沒見過,不過聽你說過很多次,他原來小學讀書就不太認真,後來也算運氣好,居然高中又和你成了同班同學。你是從江龍中學受英語所害才去了天佳,他是從一初中上來的,你在下降,他在上升,你們還是不算真正合適的朋友。”
“那張連城也是天佳的啊,他初中就是天佳的,不是也不配我這個江龍的高材生嗎?好像你還挺喜歡他的啊。”寧聲濤其實內心不滿意自己的父親喜歡張連城不喜歡江泳博,對待兩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他和江泳博不一樣啊,他是當年小學成績差一點點沒到江龍中學,在天佳中學讀書成績也特別好,看人就是喜歡讀書的人。你不是說他的中考成績高出江龍中學的分數線二十多分嗎?他只是沒去江龍,被天佳給作為好苗子留了下來,他的實力可以超過江龍一般水平的啊。你看看,去年人家考重點大學又是高出分數線差不多五十分。這一方面說明實力,另一方面說明努力。你和江泳博都沒有張連城努力,你不努力還可以找英語的藉口,他的英語水平比你高,數學水平更是非常不錯,只要衝一衝,說不定連重點大學都能考上,結果就因為不努力,落得只能跟你一起復讀。復讀也沒出什麼彩,還是隻有數學能亮眼,其他的都沒什麼進步。”
“好啦好啦。你不喜歡誰和喜歡誰都只能代表你自己,你不能控制我的思想。江泳博和張連城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在秋夕讀書的時候好像沒有一次和他一起回來也沒有一次一起去的啊?要不然你怎麼會和何徵緒成了最好的朋友呢?”
“我和江泳博只是有點小矛盾,這個不用你管。”
“好吧,我也不是想管你,不過每個人交朋友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隨意胡來。交了一個損友,可能會危害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我能分清。”
“好吧,我希望你記住萬鴻基萬叔叔給你說的話。在大學裡交朋友,更是要特別小心,多個心眼兒。畢竟進大學之前,很多人都已經交了朋友,有自己最貼心的朋友了。大家都有各自的朋友,但卻不見得都在身邊,需要在身邊交一些實際的朋友。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有心機和目的的。大學裡交真心朋友比較困難,大家說不定都防著對方,既要交朋友,又要小心謹慎的互相防著被人傷害被人利用被人『操』控——”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我有什麼可以讓人垂涎的,有什麼值得人家來覬覦的?”
“總之,你要記得,大學裡交朋友要更加註意寧缺毋濫,否則後患無窮,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我知道了。我已經是法律上的成年人,再也不是你們眼中的小孩子!”寧聲濤非常努力的強調自己已經成年,父母不應該再像對待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一樣,必須要認識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現實。
隨著孩子的長大,中國的家長和外國的家長有著本質的區別。絕大多數中國家長眼中的孩子永遠是長不大的,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四歲的孩子和四十歲的孩子都是孩子,都需要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這是幾千年中國傳統文化根深蒂固的一種道德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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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家長更“灑脫”,他們可以很清晰的去認識到孩子的成長和變化,他們更容易接受孩子已經長大成獨立的個體,不再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不再是一個連衣服怎麼穿飯怎麼吃吃什麼都還需要人照顧的兒童,不再是一個沒有主見沒有意識沒有個『性』的家長的衍生品。
寧聲濤曾經跟江泳搏和張連城進行過這個方面的探討。因為他們不但是同年出生,而且擁有類似的生活時代背景和家庭環境,而且他們的父母都是標準的中國式工薪階層和疼愛子女的好父母。還有一個關鍵處,他們都是城市階層裡的獨生子女。
“我覺得西方的家長真正懂得什麼是對孩子的愛,中國的家長很多都不懂。其實也不是不懂,而是他們的愛有些自私。”江泳博感嘆道。
“是啊。西方家長喜歡和孩子交朋友,首先是平等的關係,然後把孩子當成一個真正的對等的個體,互相幫助互相需要,而不是單純的一個方面的愛,是一種雙向的愛。”張連城也很有感觸。
“西方人要麼不要孩子,就是丁克那種思想,全社會和他們的父母都不會過多的干預,孩子長大了,需要過什麼樣子的生活,擁有什麼價值觀人生觀都由自己決定。在中國就不同了,父母會干預孩子做出什麼決定,前提都是愛。正是因為愛,他們才會對自己的子女進行各種干預,如果沒有愛,他們就不用費神費力了。可是有時候這種愛,是一種非常沉重的負擔。家長們認為他們走過的路比孩子過的橋都多,吃過的鹽比孩子吃過的米都多,因此他們具有孩子不具有的豐富經驗,他們如果愛孩子,就一定要孩子按照他們根據經驗得來的思考和選擇去做。因為他們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孩子,只會幫助孩子做出最適合最正確的選擇。”寧聲濤的感觸一點都不比張連城和江泳博少。
“西方家長覺得孩子遲早要長大,從小就應該讓孩子學會自己獨立思考獨立選擇,形成自己區別於他人的個『性』和特有標誌。中國家長覺得孩子一直都在成長,就是永遠也長不大,永遠都不具備家長長輩的經驗,所以才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俗語。”張連城說。
“我聽過一個故事,說西方的家長會很認真和孩子討論愛情討論『性』。中國的家長都不願意和孩子談這些。中國的男生,不說別的,就說我們這一代人吧,我們關於愛情和『性』的知識都來自於電視電影小說,甚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都是有人『性』的,就算沒有學校教,沒有家長教,男生們一樣會找其他途徑去學習。從某種意義上說,至少我們這一代中國男人的那些知識都來自於非法的不正經的途徑,那是因為我們找不到合法的正經的途徑去學習。可笑的是很多家長回答孩子從哪裡來的居然說什麼天上掉下來的,地裡長出來的,石頭裡蹦出來的,河裡撈起來的……”
“就是不會說是愛情的結晶,是『性』的結果。我記得,我們上初中的時候,有一門學科叫做《生理衛生》,其中就有講人的生理結構的,就有講『性』知識的。不過老師根本就不講,讓我們自學,而且告訴我們這一章根本就不考!我們班有的女生還在上自習課的時候當著同桌的面把那一章課本給撕掉撕碎了呢。真是可笑啊!”寧聲濤看江泳博的長篇大論稍稍停頓,就搶著說。
“還是個大環境和文化傳統的問題。世界上恐怕只有我們這個國家才有把風化罪當成絕對重罪的做法。在我們古代,男人必須要坐懷不『亂』才是真君子,女人必須要守節,就算男人死了也要守節到死,還搞什麼貞潔牌坊。我覺得貞潔牌坊就是一個歷史的汙點,是反人『性』而且是對女人的一種殘忍的禁錮!”張連城也是一個喜歡看書喜歡看史的人,只是他看的書永遠沒有寧聲濤多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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