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蓉景的中巴車上,寧聲濤和雲程談論起一個永恆的難題“先救老婆還是先救母親”。寧聲濤從哲學的角度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在中國,孩子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很多女『性』天然的在結婚以後就以老公為主,犧牲自己的一切,等到有了孩子以後,又會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完全以孩子為主。不過現在社會也在發生變化,有可能未來會有更多的女『性』更加具有獨立意識,不見得要結婚,結了婚不見得要以老公為主,結了婚也未必會要孩子,要了孩子也不見得以孩子為主。”
“憑什麼要以老公為主,憑什麼不是男人以老婆為主?”
“你看看,我就說了,現在社會正在發生日新月異的變化,那些個傳統的觀點正在經過時代的衝擊,大約一大部分觀點都會被歷史所遺忘,但有一些傳統的精華還是會年復一年的傳播下去,因為它們已經具備了永恆的價值,是契合人類社會真理的規律的東西。”
“你是學什麼的?不要告訴我你是學哲學專業的吧。”雲程突然發問。
“你說對了,我雖然不是學哲學專業的,可是我學的專業卻包含了哲學,或者說所有專業都要學哲學,不過我這個學科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哲學。”
“什麼專業?”
“思想政治教育。”
“什麼?政治專業怎麼會包含哲學呢?”
“政治專業不包含哲學,可是政治教育專業就包含哲學,我國的中學是把哲學這個一類學科放在政治這個二類學科之下進行哲學教育的。經濟也是,本來經濟是一類學科,應該單獨有一門學科的,可是在中學裡都歸於政治課。你不記得你在高中的時候學過政治課,政治課的高二就是學習哲學啊。”
“哦。我想起來了,我們那個時候不喜歡政治的,是個女老師,天天叫我們排著隊去背誦,去默寫,背不住寫不出的就留下來不讓回家,讓家長來接。討厭死了,後來她生小孩,我們換了一個男教師,可逗了,天天都吹牛,我們特別喜歡。開開心心的學和死記硬背的學有著天壤之別嘛。”
“嗯,所以我說我雖然不是專門學哲學的,可是我們專業要修一年的哲學。古今中外的哲學都要學習,都要研究,都要考試。”
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兩旁的景物飛速的倒退,寧聲濤喜歡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非常明顯的時光白駒過隙的感覺。寧聲濤有時候就喜歡站在山上看高速公路上的汽車飛馳而過或者火車飛馳而過的那種震撼。不過看火車經過很不過癮,不但要等很久才能等到,而且來了以後也要不了兩三分鐘就過去了,然後又是很長久的等待。因此在特別的情緒中,寧聲濤才喜歡站在山上看火車,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去山上看高速公路上的汽車。
九十年代,中國開始了加大了高速公路的修建。最早的廣深、濟青、沈大和成渝四條路,其中廣深在八十年代後期就開始修建,只不過通車的時候是九十年代了。九十年代中後期,寧聲濤所在的省已經開始在多處修建高速公路,也通車了一批高速公路。
見著雲程被自己的哲學給漸漸的催眠了,寧聲濤關心的問:“昨晚沒休息好?那就在車上睡會兒吧,反正還有四五十分鐘才到呢。”
“嗯,昨晚本來是我和慧慧一間房的,不過慧慧一會兒出去一會兒進來,我都沒睡好。”
“為什麼?她不睡覺的嗎?”
“她和她男朋友鬧分手呢。”
“哦。”寧聲濤想,原來在自己身上發生故事的時候,別人身上同樣發生著故事。其實寧聲濤最晚睡覺的時候也不到3個小時,坐了兩個小時的車,確實也有點困了。於是不再說話,寧聲濤和雲程各自睡了。雲程坐在裡面,靠著車窗玻璃睡覺,寧聲濤右手是雲程,左邊是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小男孩,他是和姐姐媽媽一起上車的,不過座位沒能坐在一起。小男孩覺得後排更高,不顧媽媽的反對坐了後排的中間位置,在寧聲濤和雲程說話的時候,他早就在睡覺了,似乎上高速路就開始睡覺了,時不時的頭還靠在寧聲濤的左肩左臂上。
大約小睡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也就睡了二十分鐘左右,看外面的路標,距離蓉景還有28公里的樣子。寧聲濤『迷』『迷』糊糊的,沒睡好的人要是不睡還好,小睡一下,可能要不了幾分鐘睏意再次來襲。準備著再次閉上眼睛睡覺,就覺得鼻子裡有一種很清淡的香氣,這種香氣大約是一種淡雅的香水味兒。好吧,再次入睡。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寧聲濤身子輕輕的朝右擺動了一下,似乎靠了一下雲程的肩頭。他趕緊調整著自己的身體,不想自己靠著人家才認識的一個女孩的肩頭睡覺。這下不得了了,他發現一件讓他瞬間清醒的事情。
左手邊什麼時候已經不是那個小男孩了,一個女孩靠著自己的肩頭在睡覺,當自己調整身體的時候,那個女孩晃動著頭想直立起來,沒兩下又朝寧聲濤的左肩靠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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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呢?不是小男孩,這個女孩是誰?從頭髮和衣著來看,不會是袁徵慧吧。她不是和江泳博坐在一起的嗎?什麼時候移形換位來到了自己身旁?
當一個自己才認識的女孩,或者一個陌生的女孩在汽車上靠著你的肩頭睡著了,男孩應該怎麼做?會怎麼想?接下來呢?
寧聲濤僵化了,不敢再隨便『亂』動,不希望袁徵慧醒過來之後就不再靠著自己了,也不希望兩人尷尬。再也不敢輕易動彈的寧聲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汽車已經進站了,旁邊居然坐著江泳博!
寧聲濤奇怪了,是自己幻覺還是真實的發生過?袁徵慧是否坐在自己左邊靠著自己睡過一會兒?到底是自己在做夢,還是自己在幻想?
下了車,袁徵慧仍然和江泳博走在前面,似乎袁徵慧對寧聲濤毫無興趣,根本就不願意和他走在一起。雲程則時而走到前面的袁徵慧身邊,時而又落後幾步走在寧聲濤身邊。
寧聲濤下車的時候曾經藉著敬菸問了問江泳博:“你為什麼要坐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