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無論我有各種理由,這次都是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我求你把我死掉的影片放在公共頻道上,t基地的國和r國人看見以後,能不要再繼續折磨我的家人。”
“你覺得可能嗎?”周勤的聲音冷冰冰,沒有一點情緒起伏,“以國人和r國人的尿性,你覺得可能嗎?不要說你失敗了,你就算是成功了,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的家人嗎?”
“他們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成功了,他們就會放了我的家人,最起碼讓他們像是t基地的普通人那樣過著平凡可能有些艱難的生活,但是再不會遭遇那些骯髒。”
“不,他們不會。”從進屋就一直沉默不語沒有參與進這兄弟二人談話的萬雪迎忽然出聲道:“如果你成功了,你家人的下場只會更慘。他們會把折磨你家人的過程錄成影片,然後宣揚的世界各地的人都知道。”
季安接話,聲音冷若冰霜,“因為那是他們勝利的果實,是他們的榮耀!他們得炫耀!”
茍崇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可是我已經被逼上懸崖,我無路可退!”
“你有,你可以告訴我!”這是周勤從見到茍崇以後第一次有情緒波動,是除了冷漠以外的情緒。
“你告訴我,我可以配合你。”周勤吼道:“他們叫你暗殺我,我可以配合你,你想讓我什麼時候死,我就什麼時候死,你想讓我怎麼死,我就怎麼死。
就好比今天我們出去,把人都換成我的心腹,回來就說被你暗殺成功了,他們知道嗎?”
“他們知道,他們為了防止我們做戲,讓我錄影片!”茍崇同樣吼回去。
“那又怎樣,末世前的電影哪個不是拍出來的,你真看出來真假?透過電子螢幕,你能分辨出那是人血還是其他什麼血?”周勤質問。
“周勤,京市基地並非鐵板一塊,有他們的人,而且就在你們中間。不然你以為這年月,我哪裡搞來的針孔攝像頭,是他們提供給我的。他們就放在了指揮部的衛生間,咱們的大本營,他們讓我自己去拿。這是恐嚇也是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
茍崇真的很絕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周勤,我賭不起,更輸不起。”
“你就當咱們過去那些年的友情都是狗屁,都是我算計得來的,把它放了吧,然後給我一個痛快!活著太痛苦了,我不在乎喪屍,不在乎死亡,但是我承擔不起我家裡人一家人的命!”
“我就是一個懦夫,殺了我吧!”
“你就是一個懦夫!”周勤情緒失控地大罵,“你死了得勁了,你知不知道你家裡會遭遇什麼?”
“那又能怎樣?”茍崇萬念俱灰,“像你說的,我成功也好,失敗也罷,他們都不會好過!我還有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死!”
於茍崇而言,此時的命運似乎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無論他怎麼選擇,等待他的都是毀滅!
周勤閉了閉眼睛,知道二人已再無話可說,他道:“對你的一切處罰,我會按照基地的規章制度走。”
茍崇竟是全身都放鬆下來,還回應道:“好。”那語氣就好像從前周勤在每一個清晨問他今天去哪個食堂吃飯一樣。
周勤沒再說話,他拄著柺杖一點一點往門外走,就在即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一直盯著周勤艱難走路的背影的茍崇忽然像是老朋友之間寒暄那樣問道:“它還有希望好了嗎?咱們基地的治癒系異能者有沒有辦法治癒?”
周勤沒有回答,只是停頓一下就繼續往外走。
季安回頭,冰冷道:“沒有可能好了。方如蓉說也許七級治癒系異能者或許有辦法,可是到目前為止,已知的所有治癒系異能者都沒有達到七級的。且那也僅僅只是方如蓉的猜測,七級治癒系異能有沒有那麼厲害誰也不知道。”
茍崇沉默片刻,道:“對不起,周勤,是我對不起你。我行刑的那日,你一定要來看我,就算是看看我的報應也好。”
周勤終於回話了,他絕情道:“我不會去,我怕你把那當成是我特意去送你一程,我們之間已經沒那玩意了。”
茍崇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忽然再次決堤,但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再說。
幾人走出審訊室,顧錦笙問道:“你怎麼辦?”
周勤別開眼,不讓顧錦笙看見他通紅的眼眶和那就要憋不住的濕意。
“公事公辦。”可是就算這樣,周勤暗啞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好。”顧錦笙一口應下,“公開廢除異能,扔進喪屍堆。”
周勤點下頭,什麼都沒說,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走了幾步還是停下來,嘶啞著聲音問道:“老大,我知道你頭段時間接觸了幾個t基地的探子,能不能讓他們把,把他的家人救出來。”
顧錦笙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問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好不容易接觸的探子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