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著景流玉的眼神,有點兒飄飄欲仙了,轉身去洗手。
景流玉抽出醫用濕巾擦了擦手,轉身回臥室,沒有關門,解開頭上的紗布,對著鏡子看了看額頭上的傷口,面不改色地撕開,已經結痂的位置又湧出鮮血,滴滴答答順著他的眉骨滴落,看起來妖冶的有些可怕。
他沒有用紙巾擦拭,不經意地轉過身,對上正在甩水的喻圓的視線,慌亂避開,說:“不好意思。”
喻圓嚇了一跳,景流玉跟個沒事人一樣,他還以為傷得不是很重,怎麼到現在還沒止住血,那麼大個窟窿。
他也顧不上什麼前不前任了,趕緊走過去問:“紗布和藥水放在哪兒了?”
景流玉指了指放在置物架上的箱子。
喻圓撕了一截,踮起腳尖給他按住,視線不由得落在景流玉臉上。
不管看多少遍,這張臉都讓他嫉妒,眉骨、鼻樑、下頜、眼窩,都利落鋒利,本該過分淩厲,卻因為那雙線條柔美的眼睛,以淺粉色唇瓣上凸起起的唇珠恰到好處中和了,甚至顯出幾分柔情來。
喻圓打第一眼就嫉妒這張臉不長在他臉上,老天偏偏讓他生得像個小白臉娘炮。
這麼一張臉要是毀了,那才有笑話看呢。
喻圓酸唧唧說:“怎麼還沒結痂?你不會有凝血障礙吧?去查查吧,萬一晚了就死了。”
真刻薄。
比離開他時候說的話還刻薄。
但是景流玉在裡面找不到決絕的語氣,喻圓肯這麼和他說話,就是真的原諒他了,他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過喻圓了,很可愛,詛咒他死的樣子也可愛。
景流玉光顧著看喻圓去了,眼神落在他開開合合的嘴巴上,竟然不覺得疼。
在喻圓反應過來之前,他及時收回了視線。
“沒有凝血障礙,我查過,可能是昨天撞得太厲害,紗布悶時間久了,把結痂帶下來了。”
喻圓哦了一聲:“你之前不是開車很好嗎?”
“沒換雪地胎,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剎不住車了。”
喻圓幸災樂禍:“活該,讓你非要來支教。”
這邊本來就滴水成冰,加上用的乙醇汽油,所以會在路面留下水漬,西山村沒有人清雪,雪曬化了被壓實,壓實了又滴上水,換雪地胎都不一定能保證不出事。
景流玉垂眸,真心不摻假地說:“我想你,很想你,也想知道你過去在過什麼日子。”
他把公司交給了徐嘯龍和景聞庭打理,難保四個月裡不會有什麼變化,最差的結果就是他被擠出權力中心。
有得必有失,喻圓比這些都重要。他過去投資的錢也足夠給圓圓過好日子了。
喻圓聽他又表白,手一抖,紗布擦過景流玉傷口,血湧了出來,滲透紗布,疼得他皺了皺眉。
喻圓臉都白了,真怕景流玉在他手裡毀容,景流玉還顧著笑,安慰他:“沒事的圓圓,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