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股溫柔的暖流在他們觸碰的面板上綻開,再抬眸,周起燃這才發現,木屬在偷偷看著自己。
少年的目光如此專注,深色的瞳孔裡藏著一抹晦暗不明的情愫。
周起燃直勾勾地與他對視著,半晌才噗嗤一聲笑道,“別看我了,先看你手裡的東西吧~已經修好了。”
他松開手的同時,木屬立刻將視線收回去,臉頰紅撲撲的,像是抹多了腮紅。
看向掌心裡剛剛還死透的終端恢複如初,木屬的臉更紅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了什麼耀眼的寶物。
他佩服又激動地看向周起燃,“謝謝、謝謝你!謝謝你幫我修好了它!它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如果沒有你,今天就是它的祭日了……”
從前的自閉症小朋友如今變得能說會道,還很幽默,周起燃心裡很是欣慰,揉了揉少年的頭發,道:“今天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雖然還挺危險……但我還是想問問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拯救世界啊?”
木屬小弟似的點點頭,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分別。
木屬走後,周起燃仰頭想看看夕陽,忽然在馬路對面看見了一個二十一二的青年。
這青年站在馬路對面,手裡捏著一根香煙,但是沒點燃。
被周起燃看見之後,他裝模作樣的抽了一口,轉身走了。
……金屬看起來還挺像入團的嘛,是不是缺一個像終端、玩偶和手錶的那種理由?
周起燃皺著眉,想了半天,主動離開了許應澤的意境。
許應澤此時還在睡,睡得十分安穩,周起燃沒有打擾他,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休息室。
走出辦公室,不遠處的電梯正好開啟,一個高中男生走了進來,穿著醜醜的綠色校服,臉色很臭。
“我哥在麼?”
周起燃關門時,就聽到那少年這麼說了一句,語氣很平淡。
原主見過這人,這人是許應澤的弟弟許耀,在學校是個仗勢欺人的小混蛋,在家也是個目無兄長的大傻逼,原主對這人意見很大,因為他不怎麼尊重許應澤這個哥哥,還喜歡給許應澤惹事。
不等秘書們回答問題周起燃冷淡道,“在睡覺,如果有急事也請等他醒了再說,反正也就兩三個小時。”
眾人:“……”
不是哥,你知道你在跟誰冷臉麼,這可是許氏集團的小少爺。
許耀果然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歡迎,翻了個白眼,“還纏著我哥呢?怎麼還伺候上我哥睡覺了?”
“狗都能進公司嚎了,人怎麼不能伺候別人睡覺呢?”周起燃皮笑肉不笑道。
眾人:“?!”
不是哥。
不是,哥啊。
許耀是典型的敏感又自大,自己說別人就沒事,別人卻是說不得自己的,屬於一點就炸的炸藥桶,但是周起燃卻並未給他幾分好臉色,也沒有因為怕麻煩就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
許耀從出生到長大,給他這種臉色的人早被他爸媽幫忙教育了八百遍了,氣急敗壞道:“我和我哥要說話,你他媽憑什麼……”
話音未落,只見視線裡,一枚銀色的吊墜,吊墜開始高幅度擺動,許耀一下子沒了話頭,視線的思想都在瞬間被這彷彿附著魔力的吊墜吸引而去,很快便昏昏沉沉起來。
“你找許應澤有什麼事?”
“唔……爸媽說,今晚有個家宴……我們家每個月都要聚餐一次,就在……今天晚上。”
他說話的語調慢吞吞的,沒什麼感情,眼神空洞,面無表情,一看就是被催眠了。
周起燃點頭,“我會告訴他,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