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遼:“……這兒危險的東西很多。”
學長果然不靠譜啊。
還很幼稚,都在天上了,還敢什麼都碰碰。
“總之,”他握住周起燃的手,表情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別處,耳根子通紅一片,“你不要再亂摸了,小心手指頭真沒了。”
周起燃哈哈大笑起來,江以遼不明白他笑什麼,皺著眉問,他卻沒有回答他,只是晃了晃兩人不知不覺十指緊扣的手,意味深長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這副樣子很可愛。”
要知道,前兩個世界的男朋友都是可愛的表現居多,卻在這個世界擺了那麼多臭臉,有種別樣的風味。
江以遼擺出一臉嫌棄,大約是想要說什麼,最終也沒有張口,只是和他靜靜地牽著手,坐在草坪上看了好半天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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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燃心滿意足地離開意境,安穩地抱著床上的人入睡。
而後相安無事了好幾天,周起燃聽說宋以漱因為五百萬而跑去找姓葉的一個說法,被那人的新男友打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他和江以遼提起這件事,江以遼特別不高興,忽然又提起了再醫院的那件事:“那天為什麼不讓我打他,害得我以為你……”
江以遼說到這裡就閉嘴了,大約是覺得不該提這件事,又說:“算了,我們學新的手語吧,你昨天教的我都記得了。”
身旁的人卻一臉壞笑地看著他,隨後用手語跟他說了一句話。
江以遼沒看懂,就見周起燃馬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頓時皺眉,硬著頭皮翻譯:“呃……你餓了?”
周起燃:“……”
周起燃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筆記本,寫道:“這都是前幾天教的詞,你不會永遠只記前一天的,而不複習前幾天的吧?”
“怎麼可能!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江以遼說,“你再比劃一次,我一定翻出來。”
周起燃意味深長地又比劃了一次。
江以遼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懷疑人生的困惑:靠,這他媽是什麼,這到底什麼時候學了啊?
見男朋友一秒鐘換一種臉色的模樣,周起燃樂得哈哈直笑,然後才再筆記本上寫:“騙你的,沒教過,我現在只教了你一些詞彙,沒教你正常對話呢。”
看見江以遼鬆了一口氣,他又寫:“我是說,我替你打了他一拳。”
“我只是不想讓你動手,你的情況太差了,我怕你動手了就停不下來。”
那晚江以遼病發的事情,他們誰都沒有再提過。
江以遼暴躁症的情況,根本不需要他再主動坦白了,只要是個人,都能再那天瞭解到他的所有情況。
那晚睜眼時,江以遼雖然表面很淡定,但其實心裡很忐忑,大約怕知道自己有病後,周起燃會不待見他,害怕他,但直到那個吻落下來,他所有的不安全部化為虛無。
周起燃一直在用行動證明他的愛。
那一刻,江以遼知道,自己可以擔心任何事情,擔心病發、擔心世界末日、甚至擔心心愛的人消失不見,原來的杜聽覺重新出現,也不需要去擔心周起燃對他的感情。
江以遼看著周起燃眼裡盛放的笑意,心裡泛起漣漪心情愉悅得達到一個以前從未達到的巔峰。
他佯裝生氣地模樣,像只狼崽子一樣撲了過去,“你騙我!”
視線裡,無法言語的青年張著嘴笑著對他說著什麼,大約是向他求饒之類的話。
他的目光深深地落在那人柔軟的唇瓣,腦海裡全是這幾天親密接觸,他吻過這片嘴唇時感受到的溫暖。
江以遼一時口幹舌燥,想也不想地低下頭,附身親吻那一片濕潤的解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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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以遼要期中考試了,每天晚上都上晚自習,刻苦得很。
又是一個週六,江以遼照例補課,周起燃睡了個下午覺,醒來的時候下午四點,於是他趁著江以遼晚自習下課之前,順著導航去了一趟嶠山市。
32年交通格外發達,兩個相隔一千多公裡的市區,乘坐高鐵居然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到了。
周起燃來到東延區,這裡是曾經他和他母親住過的地方,一直住到他成為健康修複師。
父母離婚後,周起燃小學那會兒跟著親爹,上初中之後就轉學去跟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