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歷史背後
正月十六,亓雲野進了宮,把窗花帶了去。
胤礽小心地接過窗花,而後輕輕撫過齊雲野的眉梢眼角:“還以為你不來了。”
“應了你的,自不會食言。”齊雲野拉下胤礽的手,“近來可好?”
“都好。只是想你想得緊。”
“跟我說說吧。”齊雲野將胤礽攬入懷中。
胤礽依偎在齊雲野胸口,半晌之後,才悶聲說道:“沒關系的,有達春和多西琿幫著我,不會出事,你放下心休養,不用替我操心了。”
齊雲野抬了手,輕輕拍在胤礽的背上,沒再追問。
一日時間很快過去,鄭奉親自將齊雲野送至東華門,在臨上車時才將手中的木盒交給小寒,叮囑他回了家之後再給齊雲野看。
小寒按照囑託,在回家確認齊雲野精神尚可時才將木盒放到了他手邊,齊雲野輕輕摸過那木盒,沉吟片刻,道:“收了吧,和那些玉器放在一起。”
“爺不開啟看看?”
“我知道是什麼東西。”齊雲野淡淡道,“今兒累得慌,不想看,等日後哪天精神好的時候再說。”
“那我先給放到顯眼的地方,免得爺忘了。”小寒將那木盒擺放到書桌一角,道,“爺桌上這些信要整理一下嗎?”
“擱著吧,明兒再說。”
四十七年二月十七,上巡幸畿甸,命皇太子胤礽、皇長子多羅直郡王胤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祿和皇十八子胤祄隨駕。
因為齊雲野的生辰正好趕在出巡路途之中,所以鄭奉提前出宮,將今年的玉雕送到了齊雲野手中。鄭奉到時,齊雲野正坐在院中曬太陽,他免了鄭奉的禮,而後讓阿默端了一盞茶來。
鄭奉誠惶誠恐地接了,道:“少爺還是先說了吧,不然這茶奴才喝得不安心。”
“那我就直接問了。”齊雲野道,“這段時間,主子心情不大好,可是有原因?”
“主子沒有——”
“說實話。”
鄭奉頓了頓,最終還是坦白道:“因為十八阿哥。上元家宴時,皇上多喝了兩杯,拉著主子說話,原本還是好的,後來又召了十八阿哥到禦前。奴才在旁邊聽著,皇上酒醉之後,向著十八阿哥……叫了一聲……承祜。”
齊雲野的心髒險些停了一拍,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進入喉嚨,勾起了劇烈的咳嗽。
阿默、小寒和鄭奉都連忙圍上來,替他拍背順氣,又端了水來伺候著。齊雲野弓起身,揪著胸口的衣服,咳嗽了好一陣,又連喝了兩杯水,才終於將這一陣刺痛熬過去。
鄭奉跪在齊雲野的輪椅旁,揪心不已:“奴才錯了,奴才實在是不該告訴您的。”
齊雲野靠在輪椅的靠背上,胸口扔劇烈地起伏著,他擺了擺手,勉強擠出句話來:“不怪你。是我……是我一時嗆住了。快起來吧,地上涼。”
原來,隱患是這樣埋下的。這些年來,後宮降生的孩子,尤其是皇子,基本都遵循著周歲賜名,且大多都是由內務府提供備選後由皇上擇定,極少有例外。康熙三十年時,平妃赫舍裡氏所生之子,出生即得名胤禨,是例外。之後便是十八阿哥胤祄,滿月得名。當年胤禨阿哥就曾被康熙說過像承祜,那時胤礽為了這個還難過了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