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全想了想,說:“我雖不知道哥你是怎麼猜到這兩年還沒發生的事情的,但你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也會支援你的決定。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來保有我照顧,你自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爭你說的那個可能。只是我有一個要求,你要保護好自己,要好好保養身體,別再像這次似的這麼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好。我聽你的。”
又過了兩日,齊雲野才離開潭柘寺回了京,於次日進宮當值去了。白日裡人多事忙,胤礽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到了晚間無人時就再也無法忍耐,見到齊雲野回了後殿寢室,立刻跟著進去直接抱住了他。胤礽伏在齊雲野胸口處,哽咽著說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別哭。”齊雲野摟著他安慰道,“我只是心情不好,去寺裡靜了靜。對不住,讓你擔心了。”
“雲兒,我求你同我說句實話,你究竟是從何處來的。”胤礽摟緊了齊雲野的腰,“求你別騙我,也別騙自己了。這些年你糊弄過我太多次了,我求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你借屍還魂之前,是不是已經經歷過了?你告訴我,你來之前是何年月?”
齊雲野知道這次大概是糊弄不過去了,於是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來自三百多年之後。”
胤礽僵住了。
“但是我沒有經歷過現在的一切。”齊雲野接著說道,“我之所以不說,是怕嚇著你。而且這裡對我來說也是完全陌生的,我沒經歷過,在某種程度上我與你們是一樣的。”
“不……不是……你一定知道什麼……不然你怎麼會提前知道那麼多事情?六弟早夭,先皇後和溫僖貴妃離世,大阿哥四個女兒……還有……還有太子妃……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兆佳氏,偏你想都不想就說是瓜爾佳氏,你一定是知道。”
“我不知道。”齊雲野從袖中取出一枚甲片,“我都是靠這個的。”
“這是什麼?”
“前一世的時候跟人學過些佔蔔,但我學的不好,就只能做些二選一的事情。”其實那只是從同仁堂隨手拿來的龜甲。齊雲野當時拿這個,也是因為之前自己幾次“洩露天機”已經惹得胤礽生了懷疑,所以拿來以防萬一的。
齊雲野解釋道:“這些東西在宮裡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從來沒說過,也只是私下裡偷偷算著玩,沒想到讓你誤會了。”
“你算得準?”
“說的都是算得準的。先皇後那次,我算出來的是空,這龜甲擲了四次都是豎直停留,那是不祥之兆,所以我才覺得不大好。”
“那這次呢?你跑什麼?是不是又算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你有福晉了,還不許我難過一下嗎?講不講道理?”齊雲野拍著胤礽的後背,安撫著說道,“我只是高估了自己,你婚禮那晚我不該留在宮裡的,我以為我可以面對,但那些紅綢太晃眼了,我真的難受。滿宮的喜慶,所有人都在為你的婚事開心。白天倒還好,到了晚上,額楚和德住怕我難過,來跟我喝酒,到那時我才是真的難過了。我不是怪他們,我知道他們是出於好心,但他們那樣小心翼翼地陪著我,我反倒覺得過意不去,這樣好的日子,因為我,倒讓他們也不能盡興。後來我又想到你,如果沒有我,洞房花燭那夜該是你最開心幸福的時刻。我的到來,似乎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一團糟。”
“不是的。”胤礽直接吻了上去,纏綿著傾訴道,“因為有了你,我才是我。你沒有擾亂任何事,別把所有事情都歸到自己身上,你擔不住,也不必擔。”
看著在自己懷裡撒嬌的胤礽,齊雲野終究還是軟了心。這一次,正如之前同齊全說的那樣,他想試一試。
六月,瓜爾佳氏正式冊封為太子妃。
八月,上攜諸皇子塞外行圍,太子胤礽留京值守。
十月,與大學士及議政王大臣會議重臣商議出征準噶爾事宜。
十一月,厄魯特阿穆呼朗等四人自巴顏烏闌來降,康熙命各地方加緊囤備。
是月,大閱於南苑,親試弓馬皆中,並命太子及諸皇子試射。
十二月,以經年勤勉,賜皇太子扈從哈哈珠子五人為三等侍衛,散秩,不入侍衛處,仍留東宮。另四人可入翰林院行走,或為筆帖式。
為三等侍衛的德住、額楚、多西琿、達春和瑚圖裡都是世家出身的正身旗人,其餘四人或是包衣旗籍,或是漢臣之子。至此,太子身邊的助力和世家排布也都有了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