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那你是如何說的?”
“我只能讓她們再忍一忍,我說等太子哥哥娶了嫡福晉,大哥福晉就冒不了頭了。”
胤礽垂下頭,轉了轉手上的扳指,道:“先皇後剛去,我怕是沒那麼早能娶妻,不過若是你所裡那兩位格格實在難捱,就讓她們去擷芳殿多走動,想來大哥福晉再耀武揚威,也不敢與擷芳殿爭。”
“這倒是好主意。”四阿哥拱了手,“那弟弟就先謝過太子哥哥了。”
三阿哥接著話茬說道:“說來二哥也該常往擷芳殿去,大哥那邊都已經第三胎了,若這一胎生了阿哥,怕是真要完全壓過二哥了。”
“不會。”胤礽說,“我猜他這一胎還是小格格。”
三阿哥笑道:“二哥這是上哪裡讓佛祖給了啟示?莫不是前兩胎小格格也是二哥求來的?”
胤礽垂眸低笑:“後宮降喜,非男即女,總有一半機率。胡亂猜測罷了。”
四阿哥說:“我也希望這一胎是小格格。最好一直都生格格,也挫一挫他的銳氣。可不能好事全讓他一人佔了去。”
“他畢竟是你兄長,四弟便是心裡不悅,也別太表露在外。”胤礽勸道。
“我知道的,我聽太子哥哥的話。”四阿哥頓了頓,又道,“也聽三哥的話。我只當你們是我兄長。”
“胡說!”三阿哥輕輕推了下四阿哥的肩,兄弟三人笑在一處。
二十九年上元節,毓慶宮裡也點了燈。胤礽今日興致頗高,闔宮都得了賞。用過元宵之後眾人散去,寢殿之中便只剩齊雲野和鄭奉陪侍。齊雲野已泡過澡,散了頭發只著裡衣,正坐在榻上剪著窗花,胤礽則在桌前描畫此時場景。這是已保持了多年的傳統,齊雲野已習以為常,並未覺察什麼。待剪完窗花抬起頭,才發現鄭奉不知何時已退了出去。
“主子該歇息了。”齊雲野把剪刀挪去安全的地方,才準備起身。
“再坐會兒。”胤礽端了酒放到榻桌上,“今兒開心,你陪我喝一杯。”
“太醫不讓我喝酒。”齊雲野說著,卻還是端了酒杯,“我抿一口,就當陪主子了,可好?”
“不好。”胤礽靠近齊雲野,用拿著酒杯的手臂環住他的右臂,“你那杯是我特意讓太醫調的藥酒,今天這杯酒,你必須得喝。”
齊雲野這才發覺床旁已點了紅燭,床帳也換成了紅色。胤礽輕輕抬了下手臂:“不許發愣。”
“嗯。”齊雲野應聲,就著這姿勢將酒一飲而盡。待放了酒杯,胤礽卻紅了眼,他坐到齊雲野腿上,環住他的後頸,與他額頭相抵。
“怎麼哭了?”齊雲野輕輕擦去了胤礽臉頰上的淚珠。
“我是太子,卻給不了你更多的。沒有三媒六聘,不能宣於世人,就連這紅綢喜酒,也只能在無人時才可許給你,你可會怪我?”
“不會。”齊雲野回答。
吃過酒後,胤礽的臉頰泛著紅,話說得也帶了幾分柔情和曖昧:“瑚圖裡,我想要你。”
“主子……”
“是保成。”胤礽摩挲著齊雲野的後背,“交杯酒都喝了,以後瑚圖裡就是保成的愛人了。”
“你醉了。”齊雲野呢喃著說,“我抱你去歇息吧?”
胤礽輕笑一聲:“還當我是小孩子呢?你現在可還抱得動我?”
“嗯,大概是抱不動了,保成長大了。”
“好可惜,以前能被你抱起來的時候,我沒好好感受過。現在你抱不動我了,只能我來抱你了。”胤礽一下下啄著齊雲野的唇,“你總有心事……但是今晚……瑚圖裡,今晚,把你的心事拋開,好好陪我,行不行?”
拋得開嗎?齊雲野被親得酸軟,理智逐漸抽離,腰腹之間熾熱漸起。那便拋開吧……這十年來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真的很累了。既然已經無法躲避,不如隨心一回。
“保成……”齊雲野聲音已經發了顫,“去床上吧。”
“好。”
紅帳落下,燭光搖曳,一夜鶯聲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