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書低頭示意他衣服上還沒處理過的血跡,還是很明顯的。
他私心不想讓陸文和穿顏色深的衣服,顯得太沉重,本來就沉默寡言的一個人,身上再沒點色彩,那真就活的跟七老八十一樣了,一點滋味也沒有。
“身上還帶著血腥味,以後要不要帶著薰香?再有這種情況能這蓋住。”
江北書問他:“把人放到哪兒了?”
陸文和低著頭不敢看他,輕輕說了句:“地牢。”
知道他想去看看後想要阻攔,“我自己能解決,不用麻煩殿下,而且那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殿下見了要汙了您的眼。”
江北書嘆了口氣,順勢拉著他的手往那邊走,“死在地牢裡的人有專門處理屍體的地方,我去給你帶路,那帶回來的那個人我不看就是了,髒不了眼。”
對於陸文和會用刑這件事情他沒覺得多突兀,再溫文爾雅的人逼急了也會亮爪子撓人,更何況他知道陸文和骨子裡帶著對自尊的高度維護,會發脾氣很正常。
“再說,皇宮裡哪個人不是帶著算計的,一顆心上長得全是壞心眼,什麼樣的糟爛人沒見過,還怕他?”
江北書帶他進了地牢之後就停在了陰影處,裡面的人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裡邊是個什麼樣的人。
來的路上陸文和主動跟他提了一嘴,說是徐州那邊的仇人,他本來還想細問什麼原因結仇。
結果陸文和只說了一句曹允害死了他的一個妹妹,具體怎麼害的沒說,不過世家子弟禍害人總共不過那麼幾種,玷汙了清白不管不顧,把一個女子逼死相當容易。
當時應該因為他們家裡勢微,只能忍下,現在可以好好報複回去了。
江北書問他要親自動手嗎?“力氣不夠我給你找幾個幫手,都是有經驗的,下手包疼的厲害。”
陸文和想了想最後應下,他腦子裡除了拿刀捅死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折磨人的方法,看著那些滲人的刑具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你想讓他怎麼死?”江北書問。
陸文和回了一句:“不痛快怎麼樣都行。”
地牢裡的環境不怎麼樣,不見天日充斥著一股黴味,濕噠噠的就算遮住口鼻也還是往裡鑽。
即便很久沒用過了,之前殘留下的血液混合著泥土生出腐爛的臭味,沒想到第一次來這陸文和居然還能面無表情。
他直接吩咐了把人刮骨剔肉,別那麼快讓人死,所以行刑前餵了點藥,能讓人保持清醒,不至於一開始就被疼暈過去。
曹允剛開始還有些底氣,後面看到這幾個五大三粗透著戾氣的劊子手嚇的魂不守舍,向陸文和求饒的話都說不行出。
門牙都掉了,說話的時候氣不停地往外漏,兩個字都說不明白。
陸文和剛開始沒說話,應該是在壓著怒火,後來覺得他死期將至,消了點。
還算冷靜的給他說了句:“你能把我妹妹救活,我就放你一馬,其他的不用多說。”
天底下哪有人死複生的事情,更何況又不是剛斷氣,他那個妹妹都死了好些年了,身子怕是都被地底下的蟲子啃沒了,怎麼可能還活的過來。
“我...我賠一個,我找個更漂亮的賠給你們家,不然,我家裡也有個小妹,我把她送給你隨便你怎麼玩,玩死了也沒有關系,咱們兩家就這麼扯平,今天的事情我保證不會說出去,日後還會提攜...”
那人話沒說完就被陸文和招手,先把他舌頭割了閉嘴。
說的那些屁話只會讓他更惱火,除了他自己,所有人在他眼裡都不是人,是可以玩樂的工具、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