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要死要活’的話,謝疾受了刺激哭著喊了一聲讓他住嘴,“求你,別說這種話了好不好,我心慌,害怕。”
害怕?他真的那麼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江北書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心裡悲愴的再也說不出一句傷他的話,安靜之後只剩謝疾擔憂的落淚聲。
有了前車之鑒,謝疾不敢再用府裡的大夫,特意從外面請了名醫過來。
他收著手不肯拿出來讓人把脈,謝疾哄著他,讓他有什麼氣以後任憑處置。
“為了身子,先不要置氣了。”
江北書平複了情緒道:“沒置氣,真的用不上,我這身體已經廢了,看與不看沒什麼兩樣,每次聽到‘沒救’兩個字都是在心口上捅刀子。”
謝疾皺了眉,語氣裡略帶怒意,真真聽不得這兩個字。
他現在說什麼謝疾都不信,那就把什麼都剖開讓他親眼見見自己都遭受了什麼。
伸出的那隻手上還殘留著血跡,指尖裡還殘留著他疼著抓地時的泥土。
謝疾見了,心疼的親手給他擦拭,轉身變化為濃烈的恨意。
那大夫搭脈的手停留的越久,臉色越難看,猶豫著該怎麼開口,急出一身汗。
每次抬頭看謝疾都欲言又止的重新搭一次脈,反複確認了幾次,想把人請出去單獨說。
他適時開口:“不用瞞著我,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也就這兩天的日子了。”
謝疾緊張的看著答複,寄希望於得到不同的答案。
結果必然是失望的,大夫說的話和他講的沒有區別,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穩定謝疾,末了道了句:“細心調養,也能多些日子。”
謝疾整個人愣住,眼神重新落到他身上。
江北書正彎著眼眉沖他笑:“沒騙你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為什麼會這樣。”謝疾木了表情,絕望的喃喃著。
大夫看了看四周,瞧著都是二公子的心腹,湊近了說:“夫人的身子,是被人下毒傷壞了身子,且用量日日增加,已經迴天乏術了。”
大夫說的話無外乎那兩句,說來說去也厭倦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沒了精神,擺了擺手讓一直在旁邊注視著他一舉一動的元岱過來。
江北書細著聲音叮囑他,“把人送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還有,今晚一過,你們兄弟兩個馬上離開,一刻都不要停留,就算是聽到我死了的訊息都不要回頭。”
元岱緊握著拳頭站在他面前不肯走,但他心裡的憤恨是最無處宣洩的,他只是這件事情最無辜的旁觀者,帶入感情只會遍體鱗傷。
元岱把人請出去的時候,經過謝疾身邊時,第一次挺直了腰板。
平時他連看一眼都不敢,今日也是氣急了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