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書沒那麼精力去深究,元汀這個人怎麼樣,他從一開始就看不懂,放一個是放,放兩個也是放,幹脆兄弟兩個一起得了。
不多時身契就被拿了過來,他看了兩眼確認沒錯,兩張紙疊在一起放火上燒掉了。
“還有其他的契約一類嗎,我一併處理了。”
元岱看著東西沒了,還沒回過神,又被喊了一句才驚醒,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多謝夫人。”
說著就要跪下,他現在身子弱,攔都攔不住,看著元岱看著給他拜了拜,這樣也好,沒有任何顧慮了。
“我回頭跟我哥說,讓他也來好好謝謝您。”
“這下自由了,打算什麼時候走啊?”他側著頭問,沒考慮過今後沒人照顧怎麼辦。
元岱想了想,站起身沒打算立刻離開:“您還在就一直在這也不錯,月錢多還事少。”
“那萬一我走了呢?”
元岱:“那就要看之後的主子和您相比哪個好了。”
江北書今天心情不錯,打算換了衣服出門,憋了幾天也悶壞了。
這次沒打算讓人跟著,準備回他以前的住處一趟,或許是睡覺睡多了,某天夜裡突然想起來上個世界的事情。
最近幾天,好像是紀褚當初離世的日子,府裡人人盯著,他連思念個人都不行。
當初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現在知道了,以前的回憶像沸水一樣翻湧,燙的人心疼,讓人無法放下。
念著回去還要走山路,又是因為‘亡夫’,實在不方便讓人跟著,還是自己去方便。
“你就留下等著把好訊息告訴你哥,現在京城裡的路我也熟了,一個人能行。”
嫁過來不久,如今重新換上了來時的衣服。
幸好當時沒丟,沒想到這麼快就又用上了。
都說由奢入儉難,他現在體會後發現確實如此,粗布衣服就是穿著磨人。
他把身上的飾品都卸下後,難得放鬆,短暫的從‘二夫人’的頭銜中抽離,走在路上閑言碎語都少了許多。
江北書拿著身上的錢買了塊上好的碑牌,用布包好,小心翼翼的背在身上。
“您這碑牌不寫名字嗎?我們這可以一併做了。”
他悼念的不是原身的丈夫,自然不會寫那人的名字,但是寫紀褚名字的話...
不想假以他人之手。
“你把各色顏料都幫我備一份,我帶走自己寫。”
店家收拾的時候猶豫:“朱紅也要?”
他點頭,主要就是想要紅色,生前畢竟是帝王,用紅色來書寫不算僭越。
帶齊了東西他一刻也沒停留,在半山腰停下準備落筆,事先描摹了好些遍都不如意,總想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