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流程因為謝疾的舉動變得更快,全程江北書唯一一次開口的機會就是敬茶的時候喊了一聲母親、父親。
拜天地的時候謝疾額頭上已經出了汗,喘著粗氣和他對拜,原本沒輕視的婚禮竟也因為謝疾嚴肅認真起來。
‘禮成’看出來的一瞬間兩個人都鬆了口氣,他被引導著去了新房,離開前他還看到下一秒謝疾就癱坐在了輪椅上,身邊圍了親眷,既關切又略帶指責。
“你何必為了這種事情逞強,不過是走個形式,快回去歇著,宴席的事情有我和你父親,又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情,不用自己特意出來...”
江北書聽著這些話,心裡已經沒什麼觸動,適應了兩天習慣了。
不過謝疾看上去陰著臉不大高興,最終也沒說什麼,被人推回房間修養去了。
新房的位置選的挺好,畢竟也是要給他們二公子住的,江北書算是沾了謝疾的光了,終於住進了一個朝陽還安靜的院子。
裡面的佈置說不上奢華,但是能夠看出是用心了的,當然也是對謝疾用心,東西的高度都是謝疾方便的位置,他是那個需要去努力適應的人。
門外是他那兩個小廝在守著,元汀還是往常一副待人溫和的表情,元岱就不一樣了,領個紅包高高興興地在門口數著。
他一大早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一直捱到下午也有點忍不住了,自己動了動身悄悄拿桌子上的糕點吃。
外面的人肯定是不會管他的死活,就算要吃的也不會給,還不如自食其力。
頭上的東西太礙事,幹脆自己掀了,等謝疾來的時候再蓋上就是了。
他正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房間後面的小窗突然被敲了兩下,驚得心裡一慌,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之後才敢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那扇窗戶是留著通風用的,很小,也就能露個臉的大小。
蓋頭被他披在頭上,前面掀起來,能看見路。
剛才的聲音太小,讓人恍惚的不敢確信,他就站在窗戶旁邊沒過多久果然又響了一次。
江北書還沒問外面是誰,對方已經自報家門,“二夫人,我受我家公子所託來給您送點東西。”
窗戶被他從裡面推開,映入眼簾的是謝疾身邊那個小廝的臉。
“他讓你來送什麼東西?”江北書踮著腳朝外面看,窗戶的位置偏高,他要墊點東西才能看到外面。
慢慢的一個食盒被遞了上來,因為盒子太高被卡了一下,最後只能好幾層拆開推進來。
不知道是第四盒還是第五盒被送進來的時候,他趕緊說夠了,吃不了這麼多。
那小廝把最後的蓋子也遞了過去:“二公子打聽到老夫人要讓您自己待到夜半,擔心您在裡面餓著,多送了一點。”
他說著話旁邊傳來一聲悶響。
“怎麼了?”他扒著頭小聲問,“被人發現了?”
“被發現了又怎麼樣,行事作風畏手畏腳,以後說出去臉都丟盡了。”謝疾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傳來。
江北書聽見後心裡微微激動,這不還是挺關心他的嗎。
而且謝疾怎麼敢說他畏首畏尾,自己還不是偷偷摸摸來送東西...
“你也來了?我還以為今天見不到你了呢。”窗開的太小,他根本看不見謝疾的身影,更像是對著空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