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回有時候調侃他這是“升官發財死老婆”,結果被打發去站夜崗,凍了三、四天後嘴上老實了。
唐一回:“你這種一有時間就過來,慶功宴都不去參加,不怕上面給你穿小鞋?”
紀褚說了句“不在乎”,面無表情的囑咐唐一回在這裡把人照顧好。
她點頭執行。
自從江北書昏迷不醒之後,紀褚一天比一天陰沉,以前多少還會阿諛奉承有張笑臉,現在對誰都是一樣這樣的臉,徹底無所謂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歷練多了的緣故,現在紀褚眼神裡總透露著一股狠勁,看得人心裡發毛。
個子長得也快,比原來高出了一頭不止,唐一回每次和他面對面走過來都能感受到一股壓迫感,精神緊繃的過日子。
不過自從這次事件之後,她就沒見過紀褚和盛荀有過交流,就算擦肩而過都不會多看一眼。
所以貼身重要的事情就都交到了她手上,不但漲了軍餉還放了點小權,避免有人拿官職壓她,傷害到裡面江北書身上。
盛荀倒是恬不知恥的來過這裡,讓她在門口就給罵回去了。
面對這種壞心眼的小人,一點交流都不要有。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三個月後,唐一回打了溫水給他擦手,原本傷痕累累的指尖已經恢複如初,紀褚平時也喜歡拿著他的手揉捏。
在清理指縫裡的灰塵時,江北書醒了過來,“以後輕點掰我的手指,很疼的。”
唐一回愣了一會,撇了嘴,激動地哭著跑了出去,他維持著要起身的動作,都不知道先扶一把嗎?
沒過多久人又穩穩站在他面前,收拾好了情緒,眼角上還有沒擦幹淨的淚痕。
“紀將軍讓我守著你一步都不能離開。”剛才太激動差點忘了這回事,報信的路上跑到一半又折返回來。
她已經另找了個人去傳達這個訊息了,不過現在紀褚現在不在城內,應該要過幾天回來,說不定又領個軍功。
“紀...將軍?”現在蒙的人變成了江北書,對他就是閉個眼的功夫,怎麼就成將軍了?
“驚呆了吧,我算是抱上大腿了。”唐一回掩嘴笑得開心,不過沒多久開始憂慮,眼神瞟他的狀態。
她這種行為的偷感太重,很難不注意道:“怎麼了,有事?”
唐一回支支吾吾,“那個...盛荀現在還好好的,都沒把他怎麼樣。”
他低頭落寞了一會兒,也猜到如此,算了,只能說還不是時候。
“我也沒有辦法啊,手無縛雞之力,沒權沒勢,更加不能把他怎麼樣了。”他話說的可憐,加上這麼慘的遭遇,惹得人心神憐憫。
唐一回眼神中帶著試探,一看就是要給他提不正經的東西。
“不如你和紀將軍說說,吹吹枕邊風說不定他為博美人一笑懲治了盛荀呢?”
江北書憂愁,努力活動著身體,“我的話哪有那麼管用,這種事情發生了也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輕飄飄的揭過。”
“之前你去偷我東西那次,我被帶給周梟也是他的傑作。”
“啊?”唐一回驚訝之餘恨得牙癢癢,她和盛荀沒有太多交情,但是總歸是在一起訓練過,沒看出來心思這麼歹毒啊,拍著自己的胸脯慶幸,幸好當時沒過多交流,這如果不經意間惹到他,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是會用藥嗎,給他下點?”想到這一點後她立刻來了興致,“你就負責搞點藥,我去給他下進去,保證不讓任何人發現,再不濟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得點病也行啊,總不能一直被他這麼欺負。”
唐一回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就闖了進來,她連什麼人都沒看清楚,兩個人已經抱在一起。
空氣彌漫著一股血腥味,紀褚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的汙穢沒來的清理,接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紀褚願意抱著江北書,他就一動不動的讓他抱,手拍著後背安慰:“嚇到你了?我沒事了。”
看著紀褚滄桑的臉色,猜測自己應該很久沒有醒過來了。
臉上還有新添的傷疤,血珠順著臉滑落。
等紀褚抱夠了,江北書才觀察到了他身上發生的巨大變化。
他還沒有開口,紀褚已經愧疚的跪在腳邊,想要說些什麼,扭頭看了一眼一邊的唐一回。
對方立馬領會,東西都沒收拾立馬走人,心裡害怕,也不知道當時說的要給盛荀下毒的話被聽到了多少,不會先被滅口吧,畢竟看上去那麼喜歡的枕邊人被傷成這樣都沒什麼作為,她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下場會是什麼樣啊。
看到紀褚動作的這一刻,江北書心裡已經,冷了下來,神色悲愴不想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