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身上穿著這件就是紀褚給配的,怕他穿慣了之前的料子,一下子換上這種不習慣,紀褚堅決讓他穿著裡面的襯衣,隔著一層感受不到粗糙的摩擦感。
“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事發前江北書擔憂問道,他可不想當眾被人揭穿,多丟人啊。
紀褚把他的領口往裡塞了塞,表情嚴肅認真,以為是在幹一件多大的事情呢,結果是幫他穿衣服。
“不會的,看不了那麼仔細。”他手裡忙活著不往回答,就剛剛那一會的功夫,他已經發現手腕和腰上被磨出了紅印子,說什麼也不能再那麼穿了。
到了現在江北書還沒有底氣看上面人審訊的目光,低著頭心裡打鼓。
周圍不斷出現別人議論的聲音,他們都低著頭捂著嘴說的極小聲,卻逃不過他的耳朵。
本來猜測會是嘲笑貶低他跟了個男人,細聽下去多數居然是可憐他的。
“聽說是個被強的,可惜了長得這麼水靈,平安的話一定能娶個好人家過日子。”
“哎呦,那脖子手腕上全是傷痕,指不定是不是被虐待過。”
“肯定是被綁起來過,一直低著頭不敢見人,被打怕了呀。”
這三言兩語聽得他想笑,偷偷貼近了紀褚耳朵和他說剛才聽到的話,“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要臭名昭著了。”
紀褚聽了只是笑了笑,牽著他的手握的更緊。
營地位置受限因此分為了東、西兩個,他們被帶去了東側人數較少的那個,隨後而來的還有盛荀,臉上灰撲撲的一副沒梳洗的邋遢樣。
領隊的人只是把他們彙集在場地中間,其他的一概不給安排。
不多時前方引起一陣騷動,在護衛的保護下,中間的人並不陌生,正是當朝正四品官員周梟
他步行至高臺,帶著威嚴向下面發號施令,人群很快被重整列隊,每排有一名士兵把守,列隊之後方便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在走到江北書面前時停下,盯了幾秒後突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出手的還有紀褚。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他就下意識的去伸手阻攔。
“大人這是要做什麼?我們是出來賣命的,卻也不能任憑自己無緣無故被這麼對待。”
那士兵大聲怒喝了一聲,抬手拿著兵器要打,上面週中郎將道:“爭執者一起帶過來。”
江北書被松開了脖子,往後退了幾步,紀褚立刻上來扶住,關切的問:“沒事吧。”
他搖頭,本身就感覺不到疼痛,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為了偽裝身份,他還是象徵的表演了一下痛苦的樣子。
兩個人被押送到前面,隨後不斷有人從人群中被扯出押送至高臺下,一個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被嚇得瑟瑟發抖。
紀褚從一開始就擋在他面前,跪在最前方身體筆直不畏權威。
週中郎將在上方匆匆掃過,嘴角掛了一抹笑,“模樣確實生的不錯,不然也不能出入風月場所殺了那個蠢貨還能全身而退了。”
江北書聽著他的話臉色逐漸沉下來,低頭側目去看紀褚,他也是一副嚴肅的模樣。
他們並不知道周梟和被殺的那個雲騎尉陳長祖是什麼關系,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
發生這種事情也並不奇怪,江北書在意的,是這群被抓的人裡面根本沒有盛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