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裡清楚。”
程朔暗暗喊冤,他清楚些什麼?除了傅晟,他還幹了......電光石火,程朔嚥下了未申的冤屈,低聲改口道:“我那天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你家人,太緊張了才會那樣,又提心吊膽怕他們發現我們的關系。”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緊張?”傅紜星掐住程朔別開的臉,強制他看向自己,“是因為看到我的家人,還是因為柏晚章?”
他每一聲吐字帶起胸腔低頻的共振,都以同樣的溫度傳遞到了程朔身上。
程朔吞吐不清:“他不也是你家人。”
“呵。”一聲冷笑,彷彿看穿了他的所有謊言。
“程朔,你最好別再生什麼心思。”
傅紜星冷沉地凝視著程朔閃爍不定的目光,那些質問,諷刺,尖銳傷人的東西,都在說出口的前一刻被替換成了一句警告。
他摩挲著手底下面板的溫度,想要施力,讓這張永遠恣意勾人的臉上露出痛苦。可最終,他沒有這樣做。
別再背叛我。
傅紜星低聲默唸。
“我能有什麼心思?你太喜歡多想了。本來我還想祝賀一下你期末結束,準備了一個禮物,快,你把眼睛閉起來。”
程朔匆忙的話帶偏了傅紜星的思緒,這個危險的話題彷彿到此為止。
傅紜星深深看了他一眼,將眼睛合上,隨後,他聽見一聲短促的笑,耳垂被人輕輕捏了捏——那是他與程朔之間的某個訊號。惡作劇般的吻緊接著落在了那片被揉紅的肌膚上,程朔磁性的聲音如同一道蘊含蠱惑的咒語,貼著他的耳垂。
“打個商量,以後生氣別躲我那麼久,行嗎?”
剛剛作完惡的手腕被捏住,刻在內側的紋身被指甲用力地扣了一下,程朔知道,傅紜星是故意的。
疼痛未散,毫無章法的吻狠狠壓在了他的唇上,還是熟悉的急促,沉悶,就像一隻未經過規訓的野貓揮舞著爪子,想要信任靠近,卻又怕被再次拋棄。
“嘶,你會不會接吻?怎麼總咬我?”
傅紜星停下來,毫無溫度地說:“有誰比我更會嗎?”
“不是這個意思......”
程朔想要翻身拿回主動權,但不知道是床墊太軟幾乎找不到施力點,還是傅紜星太沉,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傅紜星彷彿能夠預料到他的每一個動作,將他牢牢桎梏在懷裡這處逼仄的空間,勢必要讓程朔渾身上下都沾染上他的氣息。
他知道,程朔根本沒有給他準備禮物。
“你和我一起去。”
“......去哪裡?”
“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