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謝蔣苗苗送上來的資訊了。
傅紜星不知道是否想了起來,頓了一會,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好熟悉的回答。
程朔想起了那個被拒絕的女生,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發笑,當然,是帶點自嘲風水輪流轉的笑,“本來是想和你道個歉,在你發言的時候我手機忘記關,響了一聲,不好意思。”停了停,移向傅紜星身後,“琴盒是gea的嗎?很漂亮,我也很相中這一款,可惜在國內不好買。”
傅紜星捏著肩帶的五指微微收攏,很快松開,“對,你也彈吉他嗎?”
程朔知道找對了方向,微笑更真摯了兩分,“算不上,會彈幾首簡單的曲子,只是對這方面很感興趣,所以私下一直有研究。我有一家酒吧就開在平南十街,每週四和週六有樂隊過來演出,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帶朋友過來玩。”
搭訕嘛,對方不愛說話那就只能多談點自己了。
程朔還想繼續聊下去,但可惜,學校並不是一個搭訕的好地點。
平常他至多在酒吧、健身房或咖啡館裡認識一些新人,這些人裡有的能看對眼,有的成了朋友,也有的沒有下文。他這副厚臉皮估計就是靠這麼千錘百煉才磨練出來的。
也正因此,他看得出傅紜星此刻沒有深聊下去的興趣,在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往下瞥了兩回,那個角度,也就只可能是在看腕錶上的時間。
要聯系方式應該是沒戲了,程朔有點可惜,並不惱,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黑底燙金的名片上印著程朔的名字,酒吧名稱baseent用英文花體字燙印在右下角,ogo是簡筆畫,一隻揹著吉他的甲殼蟲。
傅紜星低眸看了三秒,伸手接過來,交接時指尖與程朔的食指輕碰,非常快的一下。
他看向眼前的男人,程朔笑吟吟的眼底沒有一點異樣或是輕浮。
錯覺嗎?
襯衫沒有口袋,傅紜星把名片放進了西裝褲前袋。
“我知道了。”
程朔適宜地後退了一步,“你還有事情吧?那就不打擾了,下次見。”
雖然有沒有這個下次,現在還不太好說。
目送傅紜星走遠的背影,程朔鬆懈下板正的肩膀。蔣苗苗跑上來,驚疑不定地看了看傅紜星的影子再盯住程朔,“朔哥,你都和他聊了什麼啊?那麼長時間。”
“看他的琴盒不錯,想找他要個連結。”
“真的假的?我怎麼覺得......”
程朔一把勾住蔣苗苗的脖子,把一米六的小姑娘幾乎整個提起來往前走,“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是還要回家吃飯嗎,再不走天要黑了,你哥還跪著呢。”
“慢點慢點!”蔣苗苗吱哇亂叫。
兩道影子漸行漸遠。
隔著一條馬路,車流不息。傅紜星望著路邊不知停靠了多久的黑色邁巴赫,抿了抿唇,跨過車流伸手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將琴盒放平壓在雙膝上。
“遲到了十分鐘。”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傅紜星並未看他,淡淡道了句:“抱歉。”
汽車平穩行駛,舒緩的鋼琴曲與傅晟身上經年不散的沉香彌漫在車內每一個角落。傅紜星有點喘不過氣,車窗降下一條縫隙,清涼的風灌入,後斜的視線正好掠過街道旁程朔和蔣苗苗騎上摩托車的身影。
那個剛才藉由一支筆和他搭訕的男人此時正把一枚粉色頭盔壓在了小女生的腦袋上,大約覺得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被蔣苗苗用力踢了一腳。
傅紜星想起了那隻圓珠筆上的卡通小貓。
很喜歡粉色嗎?
畫面跟隨移動的街景一閃而過,比夢短暫。
傅紜星關上車窗,手指探向兜裡那張黑色名片,稜角有點鋒利,輕觸一下,一剎那想要丟棄的念頭似乎也被這鋒利的邊角劃破,把手抽了出來,平置琴盒上。
傅晟銀絲鏡片下的餘光橫來一眼,接著落回掌上平板裡的工作彙報。
“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