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何寂不慌不忙移開眼。兩個大男人面對面換衣服也不是什麼多害臊的事，但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很難面不改色脫掉衣服。
攥著襯衫的手緊了緊，遲遲不做下一步動作。
“你今天不換這身衣服，咱倆都出不了門。”周凜輕笑一聲。
何寂幽怨的目光望向始作俑者，紅酒沾濕的布料緊緊貼在身上，黏膩的觸感非常不適。
他舔了舔幹澀的唇，自暴自棄般拎起幹淨的襯衫，修長的骨節已經覆上衣領：“行，我穿。”
另一邊，韓千佑在場內坐立難安。他不時瞅眼腕錶，確定屬於周凜的位置依舊沒人，默默盤算著藥效大概已經發作。
緩慢起身整理衣物，將外套邊的褶皺撫平，徑直朝休息室的方向走。
一路行人稀疏，暢通無阻。心裡緊張又忐忑，還伴隨著隱隱的興奮。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向黑暗深處，側耳捕捉每道細微的聲響。
刻意放輕腳步來到門前，深呼吸幾口氣，掌心握上門把手。
“咯吱——”
一道不算刺耳的響聲落在空氣中。
他悄悄往裡探出個頭，嗅到絲濃烈的酒味……看來周凜的確喝過了。他心裡暗自竊喜，自己的計劃竟然進展得如此順利。
黑漆漆的環境中看不見其他人的身影，他慢慢摸索著往裡走，腳下忽然踩到絲滑的布料觸感。
看不起具體是什麼東西，只能默默揣測或許是周凜脫下的衣物。
大門緩緩關閉，密閉的空間內安靜得出奇。呼吸聲逐漸急促，某種強烈的預感叫囂著事情不對勁。
黑暗中腳步不穩，猛地撞掉玻璃酒杯。隨著玻璃發出四分五裂的聲響，房間內的燈光驟然開啟。
“啪嗒！”
視線驀地明亮，忍不住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這時他才看清自己身處房間中心，周圍散落一地衣物。
他不自覺眯眼，順勢環顧周圍一圈。看清另一邊的景象後，瞳孔驟然緊縮。
門口的開關電源處，赫然立著兩道高挑的身影。
他驚訝地張了張口，喉嚨被扼制住般發不出任何聲音。兩人身上穿著幹淨整潔的西裝，可怖審視的目光直直穿透他的身體。
“你們……你……”零星吐出幾個字眼，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兩人間遊移。
他打翻的酒杯裡沒有酒液，周凜確實中了計。但從地面的淩亂程度來看，一定發生過什麼事。
想到這兒，他眼神逐漸沉下來。怨恨的眼神落到何寂身上，沒想到費盡心思為別人做了嫁妝。
在他思考的時間裡，周凜已經挪動腳步，徑直朝他走來。
還沒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已經被攥緊領口，像扔破布娃娃一樣被扔到地板邊：“給你三秒鐘的解釋時間。”
周凜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戴上腕錶。將表帶緊握在指節處，表盤向下對準仰倒在地的臉：“三。”
扔下一個數字，代表倒計時開始。
韓千佑吐出口血沫，眼底劃過絲驚愕。
“二。”
他在慌亂中想要奮力掙紮，哪料到周凜一隻手就將他鉗製得無法動彈。
像待宰的羔羊被按在案板上，抬眼的瞬間被周凜身上環繞的戾氣威懾得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