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酒液滑過喉結，從嘴角溢位濡濕大片領口。原本幹淨整潔的襯衫被玷汙得徹底。
那雙手掐著他時絲毫沒松力，何寂感覺眼前閃現過白光，窒息感幾乎將人淹沒。
他被迫仰頭接受紅酒的灌溉，無力拍了拍鉗制自己的手臂，身後人的喘息聲更加急促。
指尖觸碰到滾燙得不正常的體溫，意識到這是一種極為曖昧的調情，終於嗅到絲不對勁。
身後的人有愈發興奮的徵兆，兩指粗暴搗弄口腔拉出道銀絲。清晰的水聲暴露在空氣中，讓人頭腦發熱。
何寂試圖掙紮無果，重重的咳嗽幾聲，艱難的用細微的聲音小聲道：“……周凜。”
字音落地，掐住他的手驟然鬆懈幾分。察覺到力度的變化，趁人微頓的功夫，何寂反應極快迅速掙脫束縛。
終於得到暫時喘息的機會，靠坐在牆壁邊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掀了掀眼皮看向對面的人，一身整潔的西裝與自己形成強烈對比。他低頭瞥眼襯衫，猩紅酒液自領口向腰際暈染大片痕跡。
蹙眉解開袖口，黑色西裝像團抹布被扔在一旁，襯衫皺巴巴實在不忍看。
良久後，等到自己的喘息聲逐漸恢複正常，才用冷靜慘雜怒意的語調開口：“看清我是誰。”
冰冷的目光掃過對面那張不見絲毫淩亂的面孔，一股無名火直冒。
掌心覆蓋脖頸的刺青，周凜舔過唇角，鋒利的眉眼直直看過來：“嗯，何寂。”
他說話不緊不慢，尾調自然上揚。此時正慢條斯理用紙巾擦拭手指。
何寂動了動眼神，注意到對面的人薄唇緊抿，額角滲出幾滴汗珠，似乎在竭力忍耐什麼。
目光順著一絲不茍的西裝下移，胯間頂起幅度，不用多思考就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你被下藥了。”他簡短得出結論。
周凜微微仰頭，喉結上下滾動。
他悶悶應聲，雙手環臂靠在門框邊，金屬腕錶被解開扔到地上。垂頭看眼手背處的抓痕，鮮紅的印跡十分醒目。
門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工作人員隔著門不高不低詢問道：“周導，您在休息室嗎？頒獎典禮馬上開始了。”
何寂咬緊後槽牙，不敢發出聲響。
周凜聞言只是側過頭，狹長的眼微眯：“稍等幾分鐘。”
門外的工作人員識趣不再說話，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周凜捋了把碎發，以俯視的角度掃過角落那張淩亂的面孔。由於瀕臨窒息的緣故，臉上紅暈未退，濡濕的眼尾潮紅一片。
他淡定掏出煙盒，打火機“咔噠”的聲音在封閉的室內十分清晰。
昏暗的房間裡，零星的火光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轉動僵硬的脖頸，刺青因為動作的幅度而牽扯變形。
“衣服怎麼辦？”何寂幽怨道。
順著視線下移，周凜散漫吐出口白霧。沒等他繼續詢問，已經伸手解開西裝外套。
安靜注視一連串動作，只見他一層層脫下外套、襯衫，最後將衣服扔過來。何寂一眨不眨盯著他，手中的襯衫還殘留體溫：“你穿什麼？”
“已經聯系過工作人員送套新衣服。”周凜抖落煙灰。
他上半身有明顯常年健身的痕跡，坦坦蕩蕩往那兒一站，絲毫沒有遮掩的打算。
“看我幹什麼，換啊，你不想出去？”察覺到他的視線，周凜直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