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臺認證的官方賬號，周凜本人如假包換。
評論裡都在質疑他忘切小號了，然而回應他們的是又一波禮物特效，周導坐穩榜一位置。
腦瓜子嗡嗡一片，手中的雲臺相機滑落到地毯上。
何寂在後臺找了半天，終於找到關閉禮物打賞的按鍵。評論裡已經亂成一鍋粥，粉絲讓他趁亂喝了。
他迅速整理思緒，自認為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
向來平靜的臉上劃過道裂痕，一想到周凜現在可能正在螢幕另一端看他直播，表情莫名不自然。
順手將燈光調得更暗，狹小的出租屋裡清晰可聞不平穩的心跳。
心中滑過無數個念頭，回想起前幾天的黑熱搜，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
分神瞥了眼實時評論，然而結果卻出乎意料。
大部分人都在刷問號和感嘆號，小部分不和諧的聲音夾雜在裡面。
他半個身子陷在榻榻米裡，此刻稍微挺直脊背，目不轉睛盯著飛速掠過的評論。
眼瞅著觀看人數蹭蹭上漲，不和諧的聲音被一片“kd”蓋過。有人在評論裡接連詢問他們的關系，何寂動了動唇，自動忽略這種敏感問題。
然而好奇寶寶數量龐大，很快就被各種問題攻陷。
使用者2367：救命……這是什麼操作？？他倆到底什麼關系？？？
：導演給演員當榜一，活久見b_d
狗狗教萬歲：誰能給我解碼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opo：你們繼續，火速抱走我老婆:)
實時評論裡隱隱有要吵起來的意思，何寂繼續裝聾作啞，恨自己不能自戳雙目。
他也想問這是什麼意思。
又想起周凜那副擅長裝可憐的面孔，上一秒還語氣惡劣，下一秒就變成大型犬。
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剛才還刷屏“人妻”的評論此刻被連串問號代替。眼看形勢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心中微微一緊。
下一刻，一眾齊刷刷的文字裡突然蹦出條簡短的評論：
zz：期待合作。
大腦卡機半晌，藏不住臉上凝滯的表情。
無辜萌萌小狗頭像在直播間殺出一條血路。
螢幕另一邊，周凜剛從浴室出來不久，周遭還籠罩著層薄薄的霧氣。
隨意繫上浴袍帶，手機背殼濺了水花。螢幕裡，青年頂著張漂亮的面孔往攝像頭前湊。
昏暗的燈光下，黑框眼鏡遮住精緻的五官，栗色碎發淩亂垂落額前。專注頂著螢幕半天沒出聲。
周凜開啟酒櫃，將手機音量調高。
等待一會兒，對面終於有了動靜。
青年慢吞吞眨了眨眼，伸手撥開額前碎發，動了動口型。
拿酒的手一頓，仔細分辨出他說的三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選中他。
何寂沒問出後面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