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今晚錄制結束時已經接近淩晨一點。等到工作人員紛紛散場，他們才回到各自的房間收拾行李。
第二天稍作調整，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後，坐上飛回北京的飛機。
剛落地就瞥見機場外烏泱泱的人群，粉絲舉著燈牌向前推擠。安保人員築成道人牆，為他們留出離開通道。
“千佑！這是我給你的信！！”
“啊啊啊啊還有我的玩偶！！！”
抱著小熊玩偶的女生朝前努力伸手，身後的人紛紛效仿遞出禮物或信件。
何寂默默低著頭往前走，他綴在隊伍末尾，晃眼看過去顯得存在感很低。
一片橫幅海報燈牌中，粗略掃過沒有發現自己的名字。心中激不起波瀾，好像無人在意才是常態。
隨著閃光燈刺進瞳孔，歇斯底裡的尖叫聲中，垂在身側的袖口似乎被人輕輕觸碰。
順著動靜看過去，幾位女生努力擠到前面的位置，朝著他的方向遞過去一疊白色信封。
她們手中舉著海報與照片，遞過來小心翼翼的眼神：“這是粉絲們給你寫的信，加油！我們會一直支援你的！”
何寂微怔，空洞的眼裡漾開漣漪。
“……謝謝。”他認真說出兩個字。
女生眼裡閃爍著期盼的光芒，看見他接過信封才鬆了口氣。緊張晃動手中的海報，互相對視一眼。
“啊啊啊他接了他接了！”
聲音在身後越飄越遠，何寂抬手擋住閃光燈刺眼的光線，握住信封的手稍微用力。
到機場出口的路並不遠，熱情的粉絲們推擠間將通道圍得越來越狹窄，導致幾人走路速度放緩。
肩側感受到無數雙手在胡亂抓扯，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扯了他的衣角，被突如其來的重力帶得往後踉蹌幾下。
聽到耳邊的喝止與爭吵，他轉過頭忽地察覺到腰間搭上一隻手。
掌心的溫度隔著層薄薄的衣衫傳進面板裡，第一反應以為是狂熱粉絲。
脊背發麻僵硬，偏偏那雙手還格外不安分地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
在心裡罵了一句，暗自疑惑安保人員為什麼還沒發現。
忍無可忍想出聲制止，耳畔傳來道低沉的男聲：“噓，繼續往前走。”
聲音酥酥麻麻撥弄耳尖，幾步同一時間他就猜出身後的是誰。
像被要挾的人質，罪犯在光天化日下作案，偏偏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
他咬了咬後槽牙，忍聲挪動腳步。
那雙手緊緊貼合腰線，由於走路頻率的不同，在腰際若即若離。
指尖偶爾輕飄飄刮過褲沿，他立刻繃緊脊背。
“昨晚偷看我換衣服的是你吧？”
男人的聲音近在咫尺，嗓音染上倦懶的鼻音。
何寂動了動眼神，餘光瞥見幾臺攝像機對準了他的位置。強忍著沒出聲，卻沒想到失去了唯一的辯解機會。
“看來是預設了。”
周凜輕飄飄得出結論。
何寂深呼吸一口氣，在無數道炙熱的目光中，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