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江疏月聽著養父母指責她,為什麼要離開他們,為什麼他們的女兒沒有回來,你們有錢人隻手遮天,你沒良心江疏月!
她只能不停地說沒有,她不想的,對不起。
迷迷糊糊間,江疏月聽到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在叫她的名字,身體一個激靈兒,她睜開眼睛,撞入男人擔憂的眼神。
她不停地喘息,卷而翹的睫毛掛著淚珠,整張臉都是淚痕,神情已經談不上痛苦,更多是迷茫。
商寂微不可察鬆了口氣:“醒了?”
江疏月嗓子有點啞,問他:“我怎麼了?”
兩人距離有些近,他想移開一些,奈何胸前的睡衣布料被她抓在手裡,乾脆不動了。
他答:“哭,說夢話。”
江疏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他的懷裡,鼻間滿是男人的雪松木質香,她感覺到片刻輕鬆,本放在胸前的手繞在他的腰間,抱住他。
說話不自覺柔下來:“所以你就過來哄我了嗎?”
商寂愣了幾秒,當做是她做噩夢後找安全感的無意識舉動,只說:“算哄嗎?”
他只是做了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
“算。”她雖然睡著,但有聽到他的聲音,很溫柔。
“謝謝你啊,商寂。”
商寂單手拍著她的後背,算作哄她,沒跟她計較說謝謝,坦然接受:“不客氣。”
江疏月緩了幾分鐘,終於從那種悵然若失的情緒中出來,輕聲說:“有點渴。”
商寂想要起身給她倒水,但她沒有鬆手,他無奈:“我要去倒水。”
她沒說話,也沒鬆手。
兩人僵持幾秒,商寂輕笑出聲:“你哥知道你這麼黏我嗎?”
黏……
但是關她哥什麼事?
江疏月抬眸看他,沒有說話,猶豫幾秒,正打算把手鬆開,自己裹緊被子,她不想一個人待著空蕩蕩的臥室,有點怵。
下一秒,卻被他單手環腰,另一隻手繞過腿彎,輕鬆將她抱起。
江疏月雙手抱住他的脖頸,抬眸看著他,側臉的輪廓分明,單看側臉很硬,顯得他不好說話,帶著點痞氣。
商寂低頭看她一眼:“一起去吧。”
她輕輕點頭,乖乖將腦袋放在他的肩窩,頭髮凌亂,整個人身上的清冷感淡化,看上去嬌弱。
兩人下到一樓,他將她放在流理臺上坐著,檯面被何姨打掃得很乾淨,睡裙下一雙長腿白皙修長。
商寂給她倒了杯溫水,順帶也給自己倒一杯,兩人默默喝水,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