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差不多了。不過我也只看過別人的。”
夏禤暗自記下了,又問道:“那婚禮呢?”
許箐:“有很多種形式,許多此時婚禮的模式一直沿襲下去,迎親,擺酒席,鬧洞房,揭蓋頭還都有,只是相對有所改良而已。說起來,我在那一世沒有籌辦過婚禮,到這裡後卻是實實在在地做了兩次主家,我倒是更瞭解此時的風俗。”
“等你小妹出嫁時,你還要再做一回主家。”夏禤問道,“不知你小妹日後有何打算?她今年也十七了,該考慮了。”
“不知道。”許箐輕輕搖頭,“筠姐兒大抵是被我教壞了,總吵著要尋個自己中意的郎君。”
夏禤反駁道:“三姐也是找了自己中意的郎君,難不成三姐也是被教壞了嗎?”
許箐嘆道:“長主……是為這天下女子蹚出了一條路啊!”
夏禤已命人將段守恩護送出京,如今在身前伺候的是段守恩的徒弟,名叫任翰。任翰小步走到亭下,道:“大王,阿郎,時候不早了,可要歇息了?”
“去備下熱水,我想泡個澡。”許箐吩咐道。
“熱水已備下了。”任翰恭敬答道。
夏禤挑了下眉:“你倒是勤謹。”
任翰:“師父臨走前交代過,讓臣一定小心伺候著。”
“那就走吧。”許箐緩緩站起身,在夏禤的攙扶下往寢殿去了。
熱水洗去了身上的疲憊,夏禤穿著寢衣,站在木桶旁,幫許箐輕輕篦著頭發。
“我何德何能,讓大王這樣伺候我。”許箐緩聲道。
夏禤笑了笑,手中的動作更加輕柔:“又說胡話,這不是伺候,是情趣,是……是戀愛。”
“傻孩子。”許箐輕笑一聲,“知道正經談戀愛是怎樣嗎?”
“嗯?”
“正經談戀愛,是要共浴的。”許箐拽了拽夏禤的手腕,“跟我一起洗。”
夏禤紅了臉,道:“你身子不好,還是先別做這種事了。”
“府裡下人都已改稱我為‘阿郎’,你還這般忸怩?”許箐將後頸枕在桶壁上,仰頭看向夏禤。夏禤垂眸,與許箐對視起來。漸漸地,夏禤俯身下去,情不自禁地吻上了許箐的唇。曖昧散開在蒸騰的水汽之中,紅了臉龐,動了真情。銀篦已不知何時落地,寢衣也已難覓蹤跡。熱水從桶中漫出,悠悠蕩蕩;愛意在親吻中升溫,熨帖而熾熱。
“你又臉紅了。”許箐的雙手在水下環住夏禤的腰,“臉皮這樣薄,可如何是好?”
“是水太熱了。”夏禤喘息著說。
“抱一會兒吧。”許箐低聲道,“我如今只能做到這樣。”
“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喜歡你抱著我,親我,每次都……都很舒服。”
許箐低笑一聲,只是又將夏禤摟得緊了些。
“你不能泡太久。”夏禤說,“一會兒收拾妥當,我們去床上再……再抱著。”
“好。”許箐應聲。可二人誰也沒有動。
如此又過了約莫一刻,任翰在外請安詢問,夏禤才戀戀不捨地從浴桶中出來,自己收拾妥當,只命任翰伺候許箐。二人很快便到了床上安歇,許箐側臥在床的裡側,不知是醒是睡,任翰怕驚了許箐,只一邊伺候著燭火,一邊低聲同夏禤說道:“主子,方才禁中傳出訊息,松翠閣崔娘子已平安生産。”
“皇子還是公主?”
“是皇子。”任翰說道,“天家大喜,已親自擬了名。”
“他怕是早就想好了。”夏禤笑了笑,問,“是什麼名?”
任翰回道:“天家給了‘衍清’二字為名,取承衍清明盛世之意。”
夏禤的笑凝滯在嘴角,少頃,他擺了擺手,道:“你下去罷,夜裡不必上值了。”
任翰並未發現異常,只落下床帳,應聲退出了寢殿。
“阿箐……”夏禤躺到許箐身旁,同樣側過身,貼在他的後背,手臂輕輕搭住了他的腰,“別難過。”
許久之後,許箐才啞著嗓音說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