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但年瑜沒看幾眼就感到……
被接回去的日子平靜如流水, 沒有節外生枝，年琰甚至將管理員n的許可權給了他，修補臧洋記憶的事被提上了日程。
丘曉櫻有時會過來幫忙, 但來三次中有兩次年瑜的左手都抬不起來。她每次進門的第一眼，年瑜總是倦倦地將側臉貼在茶幾上, 眼神空洞麻木, 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年瑜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事要幹的。
偏偏從臧商的小黑屋解放回來睡一覺後, 關於那幾天的記憶就好像斷片了，經常想不起來。
修補臧洋的記憶對他來說明明是件很重要的事，但他有時會不受控地心不在焉。每當輸入一段長串的程式碼, 回頭往上翻，卻又想不起原先的思路歷程。
以至於好幾天過後, 這項工作還是滾芥投針。
“年瑜？”丘曉櫻在他眼前揮揮手，“你又走神了？”
年瑜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停在鍵盤上好久沒動過了, 回神道：“抱歉。”
“今天就到這吧。”丘曉櫻沉默片刻, 替他關掉了螢幕。
畫面一黑, 年瑜怔怔在螢幕上看見了自己的臉, 以及右側在沙發上坐著、同樣一臉麻木的年琰。
遠遠的、模糊的、觸控不到的——他們像隔了層蒙霧的鏡面。“咣當”一聲，玻璃碎開，他們被分成兩瓣。
“...年瑜？”
年瑜猛回頭，對上丘曉櫻擔憂的神色。
“... ...”
剛剛師娘在叫我嗎？
聲音怎麼感覺好遙遠...
“年瑜。”
丘曉櫻走近他，他這才透過嘴型發現師娘真的在叫自己。
“你最近怎麼了？”丘曉櫻問：“怎麼感覺從待注銷區回來後就不太對勁？臧洋不是答應要回來嗎？”
年瑜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才支吾一聲：“我...”
“咔”一聲, 他打了個激靈，回頭發現年琰不知何時走到了小隔間，終於將門為他敞開。
裡面果真只有一張床，床鋪單調, 正如年琰的生活，只有睡覺和實驗兩點一線。
“你先進去一會，”年琰對他說，“我和師姐談點事。”
年瑜有點不敢進去。
“就一會。”
“不...我到角落去，你們聊。”他說。
年琰也有關人的前科，他分辨不出對方這句話是真心還是魚餌。
總之他不想再被關在一隅了。
丘曉櫻似乎意會到什麼，拉著年琰說：“我們出去聊。”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昏黑的樓道裡，留年瑜一個人霸佔客廳，重新將主機開啟，插入晶片，播放臧洋的錄影。
好吵。
他靜不下來，只感覺兩人交談的聲音失真地從門縫中傳來。聽不清，但像蚊子在耳邊飛一樣。
丘曉櫻說完後直接走了，年琰回來的時候，用一種很抱歉的目光看著他。
是還在糾結前幾天的事嗎？
但年瑜也很怕年琰露出這種神色，怕對方應激又發作，於是囫圇著輕輕道：“...不是你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