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年琰的動機還都是“為了你”。盡管年瑜不喜歡這樣,卻也很難不軟下心。
他只是覺得年琰真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 ...
轉念一想,年琰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應該看心理醫生?
是看過了壓根沒用嗎?用了很多方法都還是沒能疏導開嗎?年琰是不是一直很痛苦,所以想改記憶?
也說不通。
如果年琰只是想改記憶,那根本沒必要啟用他,沒必要讓他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還允許他將臧洋一起帶回來。
這個實驗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由於腦震蕩的緣故,年瑜一直昏昏沉沉的,但好在有感覺在慢慢恢複。臧商像關牢犯一樣,到點就會叫人給他送吃的,他只能憑借這個來判斷時間。
期間年瑜對自己左手的認知一直在“換過身體了,可以動”和“被歸淩廢了,不能動”之間徘徊。如果他覺得可以動,那麼左手就能受控。相反,如果出現偏差,那麼就動不了。
很混亂。
對臧洋許的“左手下次見就可以用”的承諾也有時想得起來,有時想不起來。
約摸三天,年瑜半邊臉貼在桌面,認知剛好處在“左手不能用”的時候,小黑屋的門被人急沖沖開啟。
往常有人送飯時只會開一條小縫。而這次,門被推得很開,屋子的角落都亮起來。年瑜有點受不了,迷上眼望去,隱約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貌似是年琰。
年琰已經變回了正常狀態,找到他後連忙靠過來,握著他的手腕讓他起身,淡聲說:“我們回去。”
然而年瑜閉了閉眼,很疲倦道:“我左手都動不了了,你們還想幹嘛?”
年琰聽完愣了愣,摸上他的後腦問:“...你那天是不是磕到了?”
他有些不耐煩地“嗯”一聲。
都是你的好訂婚物件幹的。
沒想到年琰沉默一陣,再開口時語氣軟了下來:“...抱歉,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
他拿出手機還給年瑜:“和我回去,行嗎?”
年瑜到現在才完全適應光線,見對方態度很好,自己也冷靜下來,淡聲問:“可以回去...但你還要進行實驗嗎?”
“不了,”年琰說,“沒其他方面開展了。你如果不想要小年瑜...那就算了吧。”
這何止是態度良好,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直接從馬裡亞納海溝沖上珠穆朗瑪峰。
都這樣了,年瑜再不回去,就顯得有些不識抬舉。
他麻木地跟在年琰身後,拿出手機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
趁著還沒有新事情幹擾,他開啟備忘錄,想把自己對左手的兩種認知出現頻率給記錄一下,卻發現備忘錄裡除了系統自帶的初始條,還多了一條人為寫的,並且將其置頂了,生怕他看不見。
【年琰實驗室樓上正對的那間屋子裡有你想知道的。】
年瑜粗略瀏覽完後熄了屏,抬頭對上年琰的背影,發現對方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
除他自己外,這臺機只經過兩人之手。
這副語氣,應該是臧商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