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
年琰已經發來最後通牒了。
年瑜想了想,補充道:“會帶你走的。等我把你記憶修好就來接你。”
“要多久?”臧洋摟得緊了點。
“明天吧。”年瑜笑道。
隨即被臧洋報複性輕掐了一下腰。
真是很有希望又很不靠譜的一句期許。
提到分別的事,臧洋才想起來那串手鏈,頤起腦袋,輕輕摸出口袋裡的盒子:
“手鏈會不會太簡單了,我還買了些珠子,你要不要...”
“不,就這樣。”
年瑜抬起左手放到他眼前,鏈子附在一圈繃帶上,顯得很素淨,跟碗米湯一樣寡淡。
“我丟的那條也是這樣的,等傷好了就好看了。你串那麼多珠子,到時候我動起來不方便。”
臧洋捕捉到關鍵詞,愣住了。
“...動? ”
年瑜:“給你變個魔術。”
話音剛落,臧洋餘光中見年瑜左手抬了起來,手指僵硬又輕柔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顫顫巍巍地動了動。
他不可置信地垂下眼,大腦嗡嗡的,一瞬間有些頭重腳輕。霎時就忘了丘曉櫻曾下過的定論。
...誰說好不了的?這不是動了嗎?
就是動了。
臧洋想去牽一牽,又想起年瑜傷口還沒長好,抬手停在了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
“驚喜嗎?”年瑜笑了笑,問他。
他感覺自己的聲帶都消失了,一時說不上話。
有點太驚喜了。
但其實沒有什麼醫學奇跡。只是年瑜做了一個機械輔助臂。
他把臧洋支出去的這幾天一直在研究這個。前陣子早早畫好了設計草圖,去找了丘曉櫻幫忙製作。直到今天,終於有機會出場了。
然而一無所知的臧洋更願意相信這是個醫學奇跡。他直接用行動代替言語,從年瑜頭頂的發旋挨個親到下巴,被輕輕推了一下。
年瑜:“癢。”
“你好棒。”他笑了兩聲,忽然說,“又聰明、又勇敢...特別好。”
“... ...”
年瑜偏頭躲他的目光,又不好意思起來。
“行了。”
報警的紅光在他眼前閃爍,差點將臧洋的臉遮了個全。
正午,人一天中最慵懶、最放鬆的時刻,很適合道別。等他走後,臧洋睡一覺起,就會覺得這只是場黃粱夢。
他坐在石墩上,半垂下眼,像是如尋常般打個盹。而臧洋靠在他腿旁,一副恨不得抱著他大腿讓他把自己拖走的架勢。
“這個給你。”年瑜從揹包中掏出一枚小晶片和一個播放監控。
“這是什麼?”臧洋接過,舉起來眯上眼,對著太陽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