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剛好合了他醉酒時的願嘛,真進洞房了又開始別扭起來。
臧洋這才老老實實坐下,靠近他:“今天傷口怎麼樣?”
年瑜:“挺好的。再過幾天我想出門。”
“出門?”臧洋頓時緊張起來:“去哪?幹嘛?帶上我。”
這副模樣倒還是老樣子。
但歸淩已經不存在了,沒必要這麼緊張。
年瑜拒絕了:“不用。我就買點材料,順便逛逛主城。”
“有用,”臧洋堅定道,“待注銷區的秩序又不比正式服,你傷也沒好全,遇上殺人犯搶劫犯和色狼怎麼辦?”
“我可以保護自己的。”年瑜說。
臧洋還想再爭取什麼,對方卻直接抬手遮住他嘴,一副只要看不見也就聽不見的樣子,剝奪了臧洋的話語權。
萬惡的家庭獨裁者。
臧洋越想越不甘心,又躺在床上失眠了。
雖說是雙人床,卻硬生生被這極限拉扯的兩人睡出了兩張單人床的架勢,中間隔了個大裂谷。
但他轉念一想,或許年瑜說的話有道理呢?畢竟在臧洋心裡,他已經被認定為了“不知道從哪個時間線回來的人”,如果真比自己強,那萬一出門後自己反倒被他保護了,豈不是給人添麻煩。
也不知道那個時間線的自己有沒有保護好他。
... ...
靠,小鯰魚都斷一隻手了,還在這問。
臧洋忽然很想深夜抽自己一巴掌。
他在分邊時耍了點小心思,讓年瑜睡左邊,這樣對方想翻身就只能臉朝自己這邊,不然會壓到左手。
此時他睜眼就能看見年瑜的睡顏,驀然很想給大裂谷搭個橋,這樣他就能坦坦蕩蕩地走過,到對面去抱住對方。
最後他還是洩氣地“啪”一下張開五指蓋住了自己的臉。
失敗。太失敗了。
但他的身體比腦子坦率得多。
翌日清晨,臧洋醒得比年瑜早些,迷迷糊糊覺得自己抱著個什麼東西,很熟悉。忍住睏倦完全睜眼,才發現年瑜的臉湊得無比近,自己的手就搭在對方腰上,捂得暖暖的。
一股氣血頓時沖上他的大腦,沖得他白色的頭發都要變紅了,手連忙撒開,跟個雞爪似的在空中彎曲了幾下,猛然坐起身,又低頭確認了一下年瑜有沒有被自己吵醒,開始在心中默唸:
臧洋你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臧洋你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渾渾噩噩地下了床,盯著那個“囍”字片刻,萌生出了想一頭撞死在“囍”字上的想法,然後一個左腳絆右腳,在地毯上摔了個狗吃屎,又想把地毯蓋自己身上,偽裝成死人。
...萬惡的家庭獨裁者,都是師娘搞雙人床的錯,還不如睡地板呢...
東磕西碰,乒乒乓乓一陣聲後,臧洋終於出了房門,想著自己今天要做飯,一頭載進了廚房裡。
門關上後,年瑜睜開眼坐了起來,心裡懊悔自己沒給臧洋把這一段錄下來,如果有朝一日他能恢複記憶,可以拿去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