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臧洋動搖了。
可是放歸淩去部落,敵軍就有了主心骨,我軍輸面很大...
搏一搏吧。
臧洋籲出一口氣:“你先放了他,我跟你回部落。”
“那可不行,”歸淩道,“到達之前我要一直架著他。”
“你不放他我就不跟你回。”
“你不跟我回他就死。”
... ...
怎麼還犟起來了。
那幹脆犟到底吧。
臧洋又轉出自己的刀,抵上自己的脖子:“他死了我就自殺。”
這副堅決的模樣還真把歸淩唬住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炎的發梢。
“他的魅力居然比年瑜還大?你為了他要自殺?”
炎要是又死了我就沒臉見年瑜了。
臧洋想——
那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結果他一言不發的樣子不僅唬住了歸淩,還唬住了炎,急得人眼淚又憋回去了。
不行啊,不行不行。
如果我為別人死了,那我是勇士;如果別人為我死了,那我是懦夫!
於是就在歸淩愣神思考之際,炎悄悄掏出了年瑜給他做的匕首,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後一揮。銳利的刀劃過歸淩眼前,迫使他下意識撒手一段距離,不然刀鋒就真的要劃傷他的雙眼。
歸淩和臧洋兩人都沒想到炎還會這樣幹。
風吹得臧洋身體不舒服,但頭腦卻很清醒。最終還是他更快反應過來,接住炎一把將人往後甩,迎上了歸淩的再次進攻。
臧洋:“跑!”
炎回頭:“可是... ”
歸淩擲出迴旋鏢,瞄準炎的脖子,來勢洶洶。飛到一半卻被臧洋投出來的匕首撞向一旁,強烈的法力波動拔起一圈野草,向著炎的身後濺去。
炎被這場面嚇懵了,突然意識到臧洋叫他跑是有原因的——他根本無力與歸淩相抗,留在此地只會白白送命,還會拖累臧洋。
原來殺死武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跑啊!”
臧洋一聲呵斥將他拉回神。
他被救回來一命,明白自己不能當恩人的累贅,否則就會成為比懦夫更過分的存在,於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炎在心裡默唸:洋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去給你搬救兵!
但其實臧洋堅持不太住。
匕首飛出去後,他只能將回旋鏢把在手上,但副武器的屬性畢竟比不過主武器,他此刻跟肉搏持刀歹徒沒有任何區別。
詛咒持續幹擾著他的感知,他被疼到麻木,連歸淩打在了自己的哪個部位都分辨不出來。只覺得隨著時間流逝,歸淩的身影開始扭曲,整個人如墜冰湖,耳朵有水灌入,又有水汩汩流出,滴到地上好像是鮮紅色的。
而他的口鼻好像被捂住了,窒息感縈繞而上。他居然希望此時自己的眼睛會呼吸,這樣便可貪婪地從土壤裡汲取氧氣。
恍然間又回到那個競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