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神野14 一副找死做派。
他本人對格泉並沒有什麼意見, 如果不是對方想找臧洋,兩人本可以心平氣和地聊一聊的。
只是距離戰前祭祀都還沒過幾天,他就又有的忙了。
回頭看, 臧洋擺弄一張無辜的臉對著他,彷彿在說“你去忙吧,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也許是年瑜帶了濾鏡, 也許是此男真的走上了賣茶一去不複返的道路, 總之他現在很難邁開步子。
歸淩不會善罷甘休,他私心是想在第二次部落對抗開始前留下來陪臧洋的。臧洋說過很多安慰的話,他認為不會發生的事就一定不會發生, 可卻從沒有明確說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逆天改命不是不行,關鍵是有沒有這份心。
但就算再難割捨, 流逝的時間終究是追在人屁股後面趕的猛獸。道路千條萬條,永遠都在向前延展, 不繼續走的人只會被吞噬。
年瑜心裡清楚, 所以他更要做好表率, 不論是康莊道還是獨木橋, 不論臧洋牽不牽著他,不論是義無反顧地走還是一步三回頭。
只要當好這個引路人,讓臧洋自己選擇何時放手,就是對對方最好的尊重。
所以他還是臭著張臉忙碌起來,那陣仗,平日裡與他交情甚好的炎見了都要退避三舍。所有的擔心只化作給臧洋留的一句——“要是真忍不下去了, 就去找嚴姝”。
“找你不行嗎?”臧洋問。
年瑜默了默:“我沒法讓你好受點,嚴姝至少會點驅散技能。”
臧洋沒再接類似於“你陪著我我就會好受點”的幼稚鬼話,他收斂了自己不著調的脾氣,安安靜靜地坐在屋裡, 猶如田野裡的稻草人,總是見證麥穗從嫩芽到芃芃金黃,又在深秋的時候消失。農夫在他身旁來來回回,烏鴉在他的頭頂打轉盤旋,天與地都廣袤遼遠。
改日飛翔的烏鴉不再是原先那隻,農民還是那個農民,只不過出戶的身影逐漸彎駝,垂垂老矣,彷彿有朝一日就再也不會出現。而他依舊是那個掛著沉默笑臉的稻草人。
年瑜見不得他這樣,甘願他能說一兩句幼稚的渾話。於是一得空就溜達回屋子,任臧洋誠實的肢體語言抱住他,兩顆漂亮的眼珠子傾訴著:
“好吧,其實我還是不想農夫離開,希望每天都能聽到農夫耕田時哼的一兩句民歌。”
如果白日裡實在忙得腳不著地,晚上回去他也會問臧洋有沒有去找嚴姝。
不問還好,這一問就跟提醒老師佈置作業一樣,第二日下午他在馬廄喂赤兔的時候,嚴姝氣呼呼地沖過來找他算賬,就差把煙盒一起丟進去讓赤兔吃了。
嚴姝本來平時在外人面前就冷冷的,被氣一下差點不會說話了,在年瑜疑惑的目光中憤憤憋出一句:
“你倆到底想幹嘛?”
年瑜:“什麼幹嘛?”
“我當初問你抽不抽煙的時候你拒絕,然後瞞著所有人偷偷抽。你瞞就瞞吧,怎麼還給臧洋發現了?連給我帶煙都能被他發現了?”
年瑜手一頓,赤兔的嘴差點拱到他臉。
“... 他找你說什麼了?”
嚴姝冷呵一聲:“他把我叫出去聊了一個小時,從香煙的成分聊到危害健康汙染空氣,然後跟我說以後想抽煙就往嘴裡塞根肉桂,反正都是卷的。就當我以為他結尾要放什麼屁升華一下的時候,他卻苦口婆心地說‘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帶著年瑜抽煙了’。”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抽煙是我帶壞你的嗎???你當初交易的時候沒說還要聽臧洋絮叨一個小時啊!”
年瑜:“... ...”
赤兔聽不懂,但它尾巴和嘴同時開甩,還“哼哧”了一聲。
嚴姝不像臧洋,嘴皮子功夫那麼強,說完這一堆她已經要累死了,但還是越想越氣:
“更過分的是,我看他精神百倍地說了這麼多,還以為詛咒消了,盯著看了很久才發現他血條在緩慢地掉,都開始發燒了,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蹦躂,找死啊?有這病人我要折壽三年。”
年瑜作為家屬,聽完一個激靈:“他發燒了?”
嚴姝無奈撥出口氣:“對,但也不用太緊張,只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