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很久,直到臧洋盯上了越山。
越山當時是個30級的劍客,臧洋只有21級,但他卻殺過28級的、34級的,甚至40級的,所以他根本沒把這個劍客放在眼裡。
越山在主城的書攤旁駐足,他身量很高,戴著頂鬥笠,遮了大半張臉,隱隱能看見下巴幾根沒刮幹淨的硬胡茬。一手吊根魚竿,一手提個水桶,魚在裡面撲通撲通跳。
臧洋埋伏在暗處,觀察了他很久,最終選擇在他歪頭看書露出脖頸的時候出擊。
沒成想,越山把魚竿一拐,就攔住了他的刀。再一轉,直接把臧洋摔在了地上。
臧洋被他摔懵了。
“你小子想幹嘛?”
他躺著看越山,終於能看清越山的全臉,生理年齡大概30多歲,劍眉星目,卻風塵感滿滿,寬寬的雙眼皮總像沒睡醒。
越山又拿魚竿敲了敲他:“看你跟蹤我半天了,想打劫?”
臧洋不理會,跳起反擊。沒幾下功夫,又被越山掀翻在地,而越山的劍甚至都沒出鞘。
“別跟了,你打不過我,”越山笑了半邊嘴角,提了提水桶,“我要回家做飯了。”
臧洋頭暈目眩地望著天,看著幾片白雲悠悠飄過,忽然想起了競技場、別人嘲笑他的嘴臉,和那刺客的頭顱。
於是他跟上去想跟越山再戰,但越山絲毫不鳥他。他往哪打,越山就往哪閃,然後繼續走,彷彿只是路上掉了幾片葉子。
臧洋也不會生氣,但他想要越山和他打架。
又一次襲擊,越山再次輕松躲過。可他沒想到臧洋這次不是朝他來的,而是朝著他水桶裡的魚。
“啪嗒”一聲,桶翻了,水灑了一地,魚被大卸八塊。
“我靠!我的魚!”
越山愣住,蹲下來看了幾眼,發現臧洋把魚的內髒都刨好了,只不過掉地上髒了。
“臭小子你把魚賠給我!我釣了一個上午才釣到這麼肥的鯰魚!空手回去肯定要被丘女士罵了!”
臧洋一看越山的劍出鞘了,迫不及待拎著匕首上去幹架。
最後,他被越山五花大綁地拖回了家裡。
越山的家在郊區的小山上,特別偏僻,但風光旖旎,隔山有大片櫻花樹開得正盛,風一吹,嬌粉色便壓了青綠色一頭。
上山途中,越山罵了臧洋一路“臭小子”,從主城罵到茅草房。
開門的是個長得很英氣的女人,機械師,唇色如櫻,叫丘曉櫻,卻一點都不像櫻花那樣溫柔,倒像朵紅牡丹,榮華大氣。
丘曉櫻上下打量這兩人,問:“你不是說釣魚去了嗎?這是你釣的魚?”
“老婆,其實我釣了很大一條活鯰魚的,”越山委屈道,“被這臭小子糟蹋了。”
“所以你就把人帶回來了?”
“我這不是怕你不信嘛... ”
“我信,”丘曉櫻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所以咱們中午吃什麼,越山同志?”
越山一琢磨,把臧洋往前踹了一腳:“要不把他吃了?”
“... ... ”
丘曉櫻哽住,丘曉櫻無語,丘曉櫻把兩人一起關門外了。
越山和臧洋並排坐在緊閉的門口,臧洋還時不時遭受一道赤裸裸的幽怨目光。
越山:“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