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當然牽。”
年瑜手指纖長,是天生適合去學樂器的手,可他偏又不怎麼通樂理,喜歡搗鼓機械,這雙漂亮的手就這樣隨便摸一摸都能摸到繭。
至於格泉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到他倆黏黏糊糊地回來,在心裡狂罵人,就都是後話了。
孫岐的直覺或許並不太準確。
一直到四個人彙合,到埃德蒙著急忙慌地告訴他們晚上的劇場演出推遲了,歸淩都沒有做出行動。
“為什麼推遲?”
埃德蒙面對著四個人的注視,以萬分抱歉的態度說:“真是不好意思,演員出了點狀況,現在劇場開放時間待定。”
像是他管理不善而出現的紕漏一樣。
“哎呀呀,”某位“罪魁禍首”的惡劣心起,彷彿自己漏看一場演出真有什麼損失一樣,不依不饒,“那真是太遺憾了!這場演出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嗚嗚嗚你們欺騙我的感情... ”
臧洋聲情並茂,雙手胸前抱臂交叉,還沒完全疊上去呢,手背就被年瑜拍了一巴掌。
“適可而止”——臧洋在他眼裡讀出了這幾個字。唯恐天下不亂可不是什麼好德行。
眼見埃德蒙聽完更愧疚了,年瑜及時道:“不必在意,他有點表演型人格,我們遵循安排。”
埃德蒙:“真是抱歉!我們樂園許久沒出現過這種事故了!”
臧洋胡亂“嗯嗯嗯”幾下:“所以有補償嗎?”
埃德蒙:“我們在晚上原定的時間安排了一場精彩的煙花秀給大家!”
“切——”格泉也忍不住耷拉下嘴角:“就這啊?一點都不大方。”
年瑜:“少說點。”
他們並排坐在樂園的公共長椅上,四個人把位置佔得滿滿當當,膝蓋碰著膝蓋,年瑜甚至能觸到臧洋結實的大腿傳來的體溫,這總讓他誤認為自己與臧洋隔著布料相貼的面板已經燒成了害臊的紅色。
而在他右邊的孫嶸,膝蓋骨冷得跟冰糕似的。
從遊樂設施那塊傳來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不知道是哪幾個武功高強又怕刺激的玩家為賺取繪夢幣玩了一遍又一遍。
埃德蒙走後,格泉平靜地看向遠方被甩出去的人影道:“如果他們知道唯一的保送名額已經被換走了,估計會很崩潰吧。”
“這麼快?”臧洋有些驚訝:“這才第二天。”
“是啊,”格泉附和著,“真不是人。”
“我把佛跳牆給了流浪漢,他給我好多繪夢幣,緊接著我又去玩了幾個專案,被甩飛到犄角旮旯後哼哧哼哧跑回來,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那個店員居然說保送名額淩晨四點就被人買走了!淩晨,四點!”
“好奇怪的時間。”
孫嶸終於發表了他的看法。
周圍不停有人路過,眼神畏畏縮縮,連走路都不太利索,但走過他們面前的這一段路後卻又恢複了正常,好像長椅上的四個人臉上寫著“女人勿近,男人更是滾開”一樣。
年瑜用腳想都知道是誰能幹出這種事,無非就是某班人馬在襲擊他後又加了個班,搶先所有人一步罷了。
不過歸淩換這個,給誰用?他不像是會給自己用的人,目標人物還在這,他肯定不會自己走。
臧洋倒是輕松的很,滿不在乎地說:“碰上卷王只能自認倒黴唄。”說完,他還把二郎腿翹起來,本就擁擠的座位在他大張旗鼓翹腿後更加讓人難受了。
“下去。”年瑜毫不留情一巴掌上去。
臧洋:“怎麼我幹什麼你都要說一下?”
“我說了你聽嗎?”
臧洋笑笑,沒說話,順從地放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