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消音聲好不容易停下,他們還沒緩過勁來,就聽見一個神秘的人聲從劇場四處的廣播中傳響。
好像... 神諭降臨了。
音色清冷的“神”緩緩說:“丹尼爾,你透露太多了。”
在導演丹尼爾捂住嘴大驚失色的同時,臧洋的左手被猛地攥緊,攥得他大拇指緊靠小拇指,而隔壁座攥住他的那隻手,在用力的同時,還在微微發抖。
他擔心到立刻扭頭蹲下,用空的那隻手去撫年瑜的臉:“你怎麼了?”
年瑜好像被煞得摒息,整個身體凍在座位上。
“神”完全不理會這兩人,繼續單獨對導演道:“我可以支援你,也完全可以... ”
“轟隆隆”“轟隆隆”
維修椅的底座霎時又發出巨響。
等年瑜回過神來時,他已經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維修椅向下塌了,帶著他沉入深淵。
而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臧洋已經摟住了他,手護在他的後腦勺處,與他交換了體位。
與其說是年瑜攥他攥得太緊,將他一同拽入深淵,倒不如說是他握年瑜握得太穩,即使會一同墜入深淵,也不願松開。
下墜的過程很長很長,失重的感覺讓年瑜輕飄飄的,他不敢睜眼,竟然萌生出了自己將要掉出世界之外的錯覺。
著陸地會是巖漿嗎... 還是擅闖禁地的他們,根本不配擁有著陸地呢... 會不會就這樣一直掉到死亡的盡頭?
“撲通”
身軀接觸木板,一聲悶響。
“滴答”
“滴答”
著陸了。
年瑜完全沒感覺到痛——
因為他似乎趴在一個身材結實的人身上。
“草... ”
他底下的人先是顫顫巍巍的,緊接著爆發出一句哀嚎:
“痛死我了!小鯰魚你到底瘦了多少啊!你骨頭砸我身上比上次在礦洞痛好多啊!”
年瑜:“... ... ”
臧洋一個仰臥起坐,上半身支稜起來,雙手搭在坐他腿上的年瑜肩膀,兩個人面對面:“你不是拿了我一半財産嗎?你把錢拿去幹嘛了?買什麼了?沒錢吃飯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委屈你了!我比竇娥還... ”
“停。”年瑜雙手相疊,捂住他的嘴。
臧洋:“... ... ”
待到年瑜把手挪開,臧洋上下打量他一眼,悠悠道:“好濃的血腥味... 你有受傷嗎?”
他重重撥出口氣:“我沒有。”
這是間陰暗潮濕的正方形小房間,四面全封閉,一扇門窗也沒有,悶熱又稀薄,讓人感覺呼吸困難,喘不上氣。
還充斥著一股特別惡心的血腥味。
兩人甚至都還沒從地上爬起來,額角已經浮出薄薄的汗。
在這種環境下,彼此的每一次呼氣,都是一種挑逗。
臧洋在確認年瑜無事後放下手,垂到一半時,年瑜反而抓住了他的臂肘,讓其無措的懸在半空。
“剛剛音響裡的聲音像我嗎?”
“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