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心
無雙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組,曹丕穿越日本戰國改變石田三成命運的if線,考據稀爛,雖說是無雙大蛇同人,但寫到這裡已經變成各種縫合怪了……1060章信長野望,現在是大雜燴時間……原創部分腦洞真的挺難,還能擠出來真的要感謝太太們陪我一起腦。本來沒想寫長篇……這玩意能成長篇真的感謝大家……
酒盞中的液體泛著詭異的紅光。堂堂“天下人”秀賴,此刻卻如孩童般蜷縮在母親身旁,華麗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額發貼在臉頰上,毫無半分威儀。
秀家將酒盞推近半寸,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殿下為何不飲?”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秀賴顫顫巍巍地抓著母親的手,幾乎要哭出聲來。
秀家掃了澱殿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一位母親可以做出任何事。這是我從我的母親身上學到的東西。澱殿,你也是這樣吧?你真的忍心看著你心愛的兒子為了你所做的事承擔後果嗎?”
澱殿的指尖深深掐入金線刺繡的衣袖。恍惚間,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那是在大野治長被誅殺後不久……一名身形矯健的忍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天守閣。她原以為這是一名刺客,愈發懊悔自己趕走了成田甲斐,不想這名刺客竟拿給她一封妹妹阿江的親筆書信。
那封信她才讀到一半,眼眶已經濕潤得看不清信上的字——縱使這個世界早已背棄她,只有阿江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時候仍想著她。
“你不是應該護著秀忠殿下嗎?”
她問那個沉默寡言、看起來毫無表情的青年忍者,半藏只是低頭行禮,低聲答道:“江殿下說秀忠這邊有自己在……雖然日子過得清貧,倒也安寧。相較之下,身在大阪的姐姐隨時處在權力鬥爭的漩渦當中,處境更危險。”
僅僅一句話,讓澱殿在冰冷的大阪城中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她以為自己終於有了一張可以依靠的底牌——她不是為了奪權,也不是為了複仇,只是想保護秀賴,僅此而已。
然而政變爆發後,城內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秀家雖控制住了局勢,但半藏不愧為德川家最倚重的忍者,將自己潛藏得很好。
這是她在這場變動中最後的王牌——在那件事情發生前,她是如此堅信。
她記得自己悄悄對半藏說:“若備前宰相真心想要傷害秀賴,你便見機行事。”
她說得很輕,也未說殺字,但那眼神、那語氣,誰都明白。
可她從未想過,半藏真正動手時,目標卻是石田三成。
那一刻,澱殿幾乎崩潰。她不知這是阿江或秀忠的授意,還是服部半藏自己的判斷;但她明白,自己所有小心翼翼的盤算、所有自以為的保護,全都化為了一場場血案的引線。
自己原本只是想保住兒子,可偏偏每一次出手都換來了更大的災難。
阿江啊……為了那個男人,難道連你也背棄了我嗎?
這血淋淋的背叛令澱殿痛不欲生……但更令她絕望的,是來自兒子的怨憤……
“又是你擅作主張的決定嗎?!每次都是這樣……關原後的談判也好,隱岐島海戰那次也好,大野治長的暗殺也好,到這一次……到底哪一次不是您一意孤行,把我推向深淵?!”
秀賴的聲線顫抖,滿是控訴,卻沒有一句是憐惜。
澱殿臉上的血色倏然退盡,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為了保護眼前這個人,哪怕世人誤解,哪怕天下人唾罵,作為一名母親,她也願意做任何事。
但到頭來,這個讓自己千夫所指也心甘情願的寶貝兒子竟心安理得地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推卸責任的物件。
萬念俱灰的澱殿突然笑了,那笑容裡只有千瘡百孔的心灰意冷。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
她的聲音彷彿從地底傳來,空洞、沉沉。她望向那個在旁邊冷眼看戲的人——他的確有足夠的資格怨恨自己……準確地說,每一條對那隻老猴子忠心耿耿的狗,都又足夠的資格來怨恨自己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
但唯獨秀賴沒這個資格。
自己恨不得讓豐臣家變得千瘡百孔沒錯,但絕不是以他為代價……
整個豐臣家,只有這個孩子……是她無論如何也想要保住的。
“你不就是覬覦著這個位置,想要取而代之嗎?把秀賴身邊的人一個個除掉,讓他變成你一個人的提線木偶,這才是你本來的目的吧?!你以為……你這樣的家夥能有好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