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行家行長的嫡子小西兵庫頭)因為禁足無法出戰,即便如此,還是透過與葡萄牙的使節進行談判得到了這些寶貴的圖紙。這就是你眼中的商人之子。你還會像輕視他父親一樣,輕視這些嗎?“
九鬼守隆將圖紙小心翼翼地捲了起來,此刻,託在手中的圖紙彷彿足足有一整支艦船一樣沉重……
“九鬼家的水軍雖然已經無法戰鬥……但是研究這些圖紙的工作可以交給我們。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改造出能與英吉利有一戰之力的艦船。”
秀家沉思片刻,面色稍緩,隨即示意守隆退下。
他獨自登上了清州的海港,目光再次掃過殘破不堪的船隊,心中感到深深的無奈和沉重。
“主公……您今天在評定上的姿態……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老主公。奧古斯都小西行長)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就在秀家為眼前困局思索對策時,明石全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回過頭,才察覺到昔日在關原之戰以一敵百的明石掃部如今也已是滿頭白發。
不覺間,自己竟也變得和生父宇喜多直家如此相像了……
九郎……我現在這幅模樣……會被你討厭嗎?
藥屋九郎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痕。
他的夢境依然模糊,但那個人的身影卻揮之不去。當那人漸行漸遠之時,他的心中總會傳來一陣刺痛。
耳邊隱約傳來的腳步聲讓他警覺地握住了脅差,他起身檢視,發現屋外的來者後,急忙擦掉了眼淚。
“九郎,是我。”
“這麼晚了,大人來找我何事?是傷病複發了嗎?”
自從那晚過後,九郎再也沒稱呼過清正的名字。他有些失落,但仍舊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外面正在打仗,我要出征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來看你。“
“怎麼突然發生戰事了……”
九郎愣了一下,起身從櫃子裡取出了一些藥材。
“你那些傷病要注意,我給你帶一些藥。”
清正似乎在猶豫是否該告訴九郎外面的事,但思忖過後,只是含糊地說道:“有人想要自立為王,所以造反了。“
九郎本來還想問更多戰事的細節,但清正打斷了他,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們打到這裡來的。”
他的語氣格外堅定,彷彿在對九郎做出某種承諾。
”我有想保護的家,也有想保護的人。“他慢慢伸出手,但想要握住的卻並非九郎手裡的藥。
“這個人就是……“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熊之助和那些孤兒們,不必為他們擔心。”
九郎的眼神有些躲閃,他並沒讓清正把話說完,而是將藥包強行塞進了清正手裡。清正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放下。片刻後,他點點頭,說道:“那我走了,等我回來。”
九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保重。“
去往加賀的船上,活躍氛圍的福島正則又一次問起了清正那位神秘夫人的事……因為清正的身上多了一個奇怪的護身符。
福島十分納悶,好好的香囊怎麼一股草藥味。看著護身符上張牙舞爪的線頭,福島正則確認了一件事——清正這位神秘的夫人不是很擅長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