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已經模糊了秀家的眼眶,九郎並未收斂,只是變本加厲地將皮囊之下最醜陋的傷疤都一條一條地揭開,赤裸裸地擺在面前。
“現在知道了嗎?與你相擁而眠的人……是個多麼惡心的——”
行長還未說完,秀家就用自己的直垂裹住了他滿是疤痕的身體。或許是太過震驚,亦或是隔著那身外衣,行長並未掙紮,任由他緊緊摟在懷裡。
“你以為……只要這樣做就可以讓我放棄你,然後毫無道德負擔地任由你去送死嗎?”
九郎沒有回答他的話,秀家一動不動地抱著他,彷彿任何動作都會讓他再度變得支離破碎。
“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讓我放棄嗎?看來你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呢。”
在那之後,他在九郎耳邊說了許多話。他不知道九郎聽進去了多少,只是隱隱感覺到懷裡的人呼吸慢慢變得平靜了。
秀家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他做了個糟糕的夢。夢裡,九郎獨自去了大阪……在一片咒罵聲中被治罪。他戴著沉重的首枷,被拴著鐵鏈,赤足走過大阪和京都,人們朝他丟石子,唾罵他是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秀家感覺到窒息的寒意,驚慌失措地哭喊著九郎的名字,絕望中……披枷帶鎖的九郎似乎在人群中看見了他……
他拖著沉重的鐵枷走到了秀家面前…溫柔地笑著,用自己滿是傷痕和鮮血的手抱住了他。
秀家是在九郎溫暖的懷中醒來的。他的氣息就像輕柔的暖風掠過耳際,令人安心。秀家下意識握住了九郎的手,不覺間越攥越緊。
“留下來。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九郎依舊沒有回答,但卻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那串項鏈不知何時被串了回去。秀家並不知道的是,掛在九郎脖子上的護身符,比之前稍微重了一些。
他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覺悟。
“召開軍議吧,三成。”
“行長……”
“在官兵衛的訊息傳到關東之前,讓我去親口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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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當著你的面說想揚了你爹的骨灰時你是怎麼想的?”
秀家:當然是安慰他……活著的九郎比死去的義父重要。
“得知你親爹對你老婆所做的事後你的心情是?”
秀家: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你老婆和你兩個爹同時掉水裡你先救哪個?”
秀家:九郎可是海將,不怕水。我作為八丈島游泳健將同時救兩個爹沒問題。
“你想對你兩位父親說什麼嗎?”
秀家:感謝兩位父親……給我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追妻火葬場……我會盡快讓你們的老朋友黑田如水下來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