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
無雙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組,曹丕穿越日本戰國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專治戰國司馬懿德川家康?…跨國邪門拉郎,慎入……曹丕有《無雙大蛇》的記憶,記得和三成的奇妙友情,但三成回到自己的時空後是沒有記憶的。
生有七尺之形死唯一棺之土,唯立德揚名,可以不朽。
失去第一個兒子鶴松後,自認早已後繼無人的豐臣秀吉決定將餘下的精力投入到不朽功業中。
他不僅要做日本的天下人,還要在更廣闊的陸地上開疆拓土。站在金碧輝煌的天守閣頂端眺望時,他不再注意腳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遙遠的海洋。
那時的他滿心只有對遠徵的憧憬,甚至沒有注意到,那個他曾許諾的,一個人人都能歡笑度日的世界,已經開始在他腳下崩塌。
然後他的第二個兒子秀賴誕生了。
直到那時他才忽然發現,自己能留給秀賴的,不是大海彼端的遼闊疆域……而是腳下這個充滿內憂外患,岌岌可危的天下。
一個秀賴尚且無法去支撐的天下。
這個天下就像一根長滿棘刺的藤條,試圖去掌握它會讓人流血。所以,他開始親手為兒子剔除那些藤條上的刺……這樣等秀賴成為天下人的時候,他能握得住。
然而越是去剔除那些刺,秀吉越是發現,還有很多新的在不斷長出來。不覺間,他的手上已是鮮血淋漓,而藤條上的刺卻越來越多。
那根名為“德川”的毒刺,他從未拔下來過,現在,那根刺已經吸著他的血,愈發牢固,愈發尖利。
現在,這毒已經滲入豐臣政權的骨髓。秀吉知道,等他歸天之日,便是毒發之時。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的生命已經如同風中殘燭。但他必須在血流幹之前再為秀賴做些什麼。
”你知道……你為何還能活著來見我嗎?“
天守閣內,整個天下的主人披著金色的褂子,華麗衣飾一層又一層,像是要掩蓋他枯瘦而萎縮的軀體。上一次與這位年輕人會面的時候,還是在黃金茶室裡,這位名叫遼東曹太郎的男子向他獻上了大明國的金釘鋦瓷,他欣賞這位年輕人的才情與謀略,與之相談甚歡,甚至有意招攬。誰又能想到再次見面時,昔日躊躇滿志,神采飛揚的關白秀吉在成為太閣前是關白,後來才把關白之位給秀次)已經變成一名喜怒無常的暴君,而這位曾經被太閣所欣賞的年輕人已然成為階下囚。
由於面見太閣的需要,這位囚徒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服飾,但傷口上的血液仍舊浸透了他的白衣。為防止他對太閣不敬,他被五花大綁,然而他依舊忍著劇痛挺直了腰背,那一身傲骨絲毫未在重刑後有所折損。
“證據已確鑿,要給我定罪輕而易舉,一介商賈的性命輕如鴻毛,太閣之所以還要親自審我,是想知道我背後的主使是誰。德川的忍者,秀次的殘黨,切支丹,還是大明國的間諜……任意一個,對太閣而言都是不小的麻煩。“
殿堂上的老者沉默了許久,呼吸似乎變得更沉了。他的腦海中飄過無數個名字,這一長串的名字嚇得連他自己也瞪大了眼睛——原來在他眼中,豐臣政權未來的隱患已經如此之多。就像是被曹太郎點中了心事,那具包裹在層層金衣裡的身軀有些發抖。他的手往袖子裡微微縮了一下,而他的神色則變得愈發陰冷,
“你不是家康的人。你騙得了清正,但騙不了我。”
看來這只老猴子的腦子還沒完全糊掉。
曹太郎不意外,也並未試圖去反駁這個結論。
”沒錯。德川家康不會千方百計促成與大明國的和談,因為,太閣越是派兵前往朝鮮,對他越有好處。對他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派去朝鮮的將士全都有去無回。“
回應他的是一聲及其刺耳的笑聲,就像一個對著領地邊緣的同類齜牙咧嘴的老猴。
“在我決定徵朝的時候,石田治部也曾勸諫,說家康才是最大的威脅,不宜在此時勞師動眾,派大部隊遠徵。”
曹太郎抬起頭,徑直注視著那雙早已昏花的雙目,或許,他該慶幸……眼前的老人已經看不清他眼中的鋒芒。
“你懷疑他?“
年邁的太閣眯著眼睛,試圖好好審視眼前這個散發著危險的年輕人。他向來欣賞聰明的年輕人,一旦遇到就會想要收為己用,但眼前這位年輕的商賈,從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隱隱感覺到,這並非是一個能被收服的物件。
“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和談才之時開始接近佐吉的,但其實佐吉在近江檢地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暗中協助他。那時,他還沒有擔任治部少輔。德川家康就是再精明,也不至於在那時就專門派間諜去對付一個子將。你剛才提到了許多名字,卻唯獨對佐吉隻字不提。”
“我一定要是誰的屬從嗎?我就不能為了自己製造那個騙局嗎?我與大明國通商,冒著生命危險打通的商路,太閣一紙命令毀於一旦,又有多少人因為此次徵朝而家破人亡?我想不擇手段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難道還需要受人指使?”
“那你為何從和談之時起就開始在明面上接近佐吉?為了東窗事發的時候拖他下水嗎?還是說,這是你為了將嫌疑引向家康,故意這麼做的?”